好人
“你的女儿原来是异教徒！”“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场上的风向已然变化，克洛昂适时走进来，命人将那妇人抓起来，一切闹剧落下帷幕。
涂云筱慢慢靠近，在距离蛇还有两米的地方停住了。她远远地观察着那条蛇，它看起来很悠闲也毫无敌意，过了一会儿却跟突发疾病似的，整条蛇都耷拉下来，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医生！”涂云筱忽地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医生闻声赶紧走过来。他原以为是涂云筱身体出了问题，谁知道她指了指地上倒着不再动弹的蛇，说：“快看看它怎么了。”
“......”这实在有辱。
医生扯着笑脸说了句：“我不是兽医...”
“我知道，”涂云筱蹙了下眉，“你快看看它是死是活。”倏然，她顿了顿，面色狐疑地打量了眼医生，“你该不会这也看不出来吧？”
她气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受到质疑的医生咬牙硬声道：“当然可以，小姐。”
蛇被医生拿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甚至不放心还用上了仪器检测，最终确定了小蛇的死亡结果。
据古书记载，玫瑰教身上的蛇一旦死亡，将再无用处。涂云筱以前并不理解为什么图腾上的东西能有生命，现在亲眼见了才明白。
这也意味着，线索再度断开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把蛇带上吧，”陆川泽忽地开口，“我认识一个人，她或许有办法。”
医生顺势将蛇递了过来。
涂云筱下意识退了一步，语气变得有点僵硬：“你来。”她偏头看了眼陆川泽，“陆川泽，你来。”
一路上，陆川泽还是高估了涂云筱的胆量，她因为他身上那条蛇，还是条死蛇，始终和他隔着两米的距离，两人连说个话都有点费劲。
港镇码头边的有一座玻璃花房，里头百花齐放却是清一色的淡蓝色。一位身穿白衣的白发女人走了出来，她看见涂云筱的一瞬间微微诧异了一瞬。
“我们见过吗？”涂云筱有些莫名。
与此同时，陆川泽也走了过来，“莉莉斯。”
“不，亲爱的，”莉莉斯瞧着涂云筱，过于直白的目光里透着满满的喜欢。她径直忽视陆川泽，自然得牵起涂云筱，把人往房子里面领，“我们没见过，但是我或许知道你是谁。”
被忽视的陆川泽沉默了一瞬，也跟进了屋。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不过涂云筱还是问了一句，“我是谁呢？”
莉莉斯张了张唇，像是要说又说不出来，看起来很难受的模样，直到陆川泽拿出那条蛇摆在两人面前，打断了谈话。
“帮我看看这条蛇。”
他的目光自从进门起，就始终落在涂云筱和莉莉斯相牵的那双手上，似是有不满，但很快就随着那双手的分开，转落到了莉莉斯身上，“这是玫瑰教的蛇，你的那些魔法里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莉莉斯捧着玻璃瓶里的蛇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好半晌才想起来，“倒是有一瓶。”她起身蹿进房子里，在满橱柜的魔法药水中挑中了一瓶递给涂云筱，“这就是了。”
“......”陆川泽默默收回停在空中的手。
纯白瓶子里头装着点绿色液体，涂云筱拎着瓶口晃了晃，说：“和我讲讲怎么用。”
蛇再度被摆到眼前，她下意识退了一步，就见莉莉斯将死蛇倒进了那瓶魔法药水里。气泡咕噜噜地冒起来，没一会儿那条蛇就彻底和液体融为一体。
“这可以用来追踪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不过只能是生物。”莉莉斯说：“像这样丢进去，要用的时候就打开来，你们跟着散发出的气味找就行了。气味越浓，表示你们离得越近吗，反之，则越远。”
“那...要是非生物呢？”涂云筱问。
莉莉斯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显然是看出了涂云筱的意图，但她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露出宠溺的笑来，在橱柜上又取下了一瓶递给她，生动形象地给她介绍，“把它滴在上面，接着就会哗啦呼啦升起烟雾，距离越近，烟雾就越淡。”话毕，她又提醒了句：“小心着点，这是店里的最后一瓶了，要想再做可要花上个把月时间呢。”
“多少钱？”陆川泽适时走上前，隔空一挥露出一系统来，上头是他的账户。
克里亚星球上的人转账都是靠系统，从不带现金，这也导致没什么小偷。
以往向来见钱眼开的莉莉斯忽地笑起来，就在陆川泽以为她要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她亲昵地挽住了涂云筱，“不要钱，就当是我给您的见面礼吧。”
陆川泽：“......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送我见面礼？”
莉莉斯什么都没说，但她嫌弃的眼神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涂云筱并不打算白拿，她摆摆手打算付款时，莉莉斯却把她拽到了一边，悄声对她说：“我实在想不起来您是谁了，您是雪瑞人对吗？”
她有点莫名，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莉莉斯神秘一笑，不论涂云筱再怎么问也不肯说了，只是道：“我知道您要找玫瑰教，您和陆川泽一样。”顿了一会儿，她说：“您放心，陆川泽是好人，他会在旅途中保您平安的，我向您保证。”
开满了淡蓝色鲜花的地方，涂云筱看见陆川泽身穿骑士服远远地站在那儿，像是个守卫。
“我知道您的疑虑，”莉莉斯说，“等您再回来时，就会明白了。”
再回来？涂云筱有点费解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两人离去后，玻璃花房的话变了颜色，淡蓝色褪尽后逐渐转变为纯白，一尘不染也预示着空白。莉莉斯打开了多年前写的笔记本，上头记录着一段话：“身份尊贵的雪瑞人，未来遗忘她。”
指腹在泛黄的纸张上摩挲，就像她看到涂云筱的那一刻，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两人刚刚走出玻璃花房不远，陆川泽趁涂云筱不注意，伸手将魔法药水夺了过去。
“什么意思？”涂云筱脸色陡然沉下来。
陆川泽小心地将药水藏进背包中，这里的背包并不是普通背包，而是每个人独立拥有的系统中的虚拟背包，实物一旦存入，要么杀了系统的主人除此以外无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