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倒兄长
荡着,“哪有活人?哪有活人?”
这怎么有些疯癫啊?
云起立即将快掉入湖中的暮起摁了回去,又加强了法术。
他扶着额头,有些苦闷,若是让暮起知道自己变得像个傻子一样,不知会羞愤成何样。
又加了层法术后,暮起总算安分了。
“说,怎么孵她。”
暮起终于坐回椅上,仪态端庄,娓娓道来:“鸡生蛋,孵蛋自然该找鸡,而不应找我。”
云起嘴角一抽,“这是凤族的蛋。”
“那便找凤族之人孵蛋。”
榆木脑袋!没想到某些人被操控了还是死脑筋!
找凤族的人?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云起一掌拍到桌上,“是我,要孵这个蛋。”
“你何时喜欢干这些枯燥的事情了?”
“因为是我害她变成这样……”云起叹气,“不对,你现在只是个木偶,这不是你该问的,快告诉我怎么孵!”
“依我看,这孵蛋如同种花种草,最讲究的便是要有一颗爱护之心,只要全身心投入其中,细心呵护,必有破壳而出那一日;其次便是适宜的温度,不冷不热,过冷过热都不行,必须要将孵化的温度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再者便是孵化的环境,风吹雨打不可,日下曝晒不可,蚊虫叮咬谨防,勤加洗护为要。”
云起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岂不是得把她供起来!”
“是也。”暮起又机械般接着说:“我还没有说完,其实也要注意擦拭蛋壳的力度,况且不知孵这凤族的蛋要不要施肥培土,如果需要松松土的话,那你更应该要注意……”
云起听的头疼,朝他挥挥手,暮起便紧紧闭上了嘴,瘫倒在桌上。
从未觉得兄长如此吵闹过。
这孵个蛋可真麻烦……
可既然暮起说孵蛋和养花养草一样,那不就好办了?
*
玉宸殿内,暮起头疼欲裂,猛然惊醒过来。
一睁眼,还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仙侍急忙送上醒酒汤。
接过醒酒汤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寝宫,他揉了揉额角,“我怎么在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二殿下呢?”
仙侍弓着身子,“回殿下,已经亥时了。二殿下把您送回宫中后……便离开了。二殿下说您喝多了酒,这醒酒汤还是他临走时特意吩咐小仙备下的呢。”
“他倒是有心了。”
暮起喝着醒酒汤,心里暖暖的,看来云起一去瀛洲,也算是长大了。
碗碟被轻轻放下,暮起即刻便要起身,仙侍忙拦着他,“殿下,已经这么晚了,您白日里又喝多了酒,且睡着吧。”
“不必了,天界还有诸多政务在身。”
暮起执意起身,仙侍也不敢再拦着,他稳步走向书房,途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直到迈入书房时,他顿住了脚步,“我养的花呢?”
“这……”仙侍吞吞吐吐,慌忙擦着额角的汗。
暮起的眼前空荡荡一片,花架上的花全都不见了,甚至他养了上百年的天山雪莲,父帝赠予他的千年灵芝,刚从海外寻来的异域仙草……也一并消失了。
这都不算什么,他养的槐花树竟也被连根拔走,树下的土壤都没被放过。
“这都是谁干的?”虽然生气,但暮起并没有多暴怒,只是语气较平时沉重了些。
仙侍似乎快要哭出来,跪着说:“二、二殿下干的。”
暮起提着一口气,有些缓不过来,他撑在空荡荡的花架上,“那我浇水的水壶呢?施肥的肥料呢?松土的铲子呢?”
“也、也一并被二殿下拿走了。”
云起他何时爱上花花草草了。
暮起的脑袋更疼了,坐在长案前缓了缓,他随意往桌上瞟了几眼,眉头又皱了起来,“我桌上花草养护的书籍呢?”
“……”仙侍抬起头,欲言又止。
暮起懂了,还是云起干的。
除了他也没人敢在玉宸殿这么造次了。
他叹了口气,“罢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栽植花草能够修身养性,云起主动养些花草,甚好!思及此,他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暮起专心看起了奏章。
那仙侍走过去替他磨墨,“殿下,这些花草可是您最爱的宝贝。您就不心疼吗?”
暮起不语,只埋头看奏章。
仙侍又道:“您也别太惯着二殿下了,这些年来您什么东西都让着他,可偏偏他又是个人尽皆知的草包。一直以来他尽给您惹是生非,小仙看着都心疼您啊!”
暮起正在批改奏章,但又忽然停下了笔,然后不动声色地换了张纸,在纸上写下了什么。
最终他将那张纸交给了仙侍,并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