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来了只小狐狸⑥
道结界。
耗虫撞在结界上,发出吱吱的叫声,而后化作了一摊血水。
每多一只耗虫撞在结界上,池酒酒的脸色便要白上一分,她撑着结界的手轻轻颤抖着,只是即便池酒酒怕这些耗虫怕极了,也丝毫不曾有退缩的意思。
她站在俞烟前面,即便怕得隐隐在哆嗦,也不曾退后半步。
耗虫一波接一波,死去耗虫的血分明已经淌成了细小溪流,仍旧不见耗虫的数量变少。
似乎是发现了派出去的耗虫尽数被江厌和池酒酒拦了下来,那只巨大的耗虫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人高的耗虫像是被抽了气一样,耗虫皮耷拉下去。
月光下,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江厌面前。
江厌又拦下了一波耗虫,抬眸看向了那只巨大耗虫化作的人形。
“原先竟是小瞧了公子。”只见那女人右手一声,凭空从空气中抓住了一只唢呐,“我瞧你模样还比皋郎还要俊俏些,只可惜先来后到,皋郎已是我夫,你只能给我当个暖床的仆从了。”
唢呐声起,江厌太阳穴处似叫利剑穿透。
池酒酒也叫那唢呐声震动了心神,耗虫擅以音律蛊惑人心。
如果江厌叫外面的唢呐声勾得失了魂,那就完了!
池酒酒正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被她放在小包里的灌灌。
趁着外面的耗虫注意力全在江厌身上,池酒酒撤开结界,将灌灌从小包里摸了出来,猛地朝江厌掷了过去。
灌灌原本是叫池酒酒施了睡咒,睡得正香。
蓦然被唤醒自是不满极了,那沙哑难听的啼叫声登时盖了唢呐一截。
只是,唢呐声虽被压制住了,那些细小尚未成精的小耗虫却是趁着结界撤去的一瞬间涌了进来。
池酒酒眼尾有些泛红,她抬手凝气,九条狐尾竟是显露出来了。
只见那九条狐尾动作极快,几乎留下残影,所有涌进房间里的耗虫纷纷倒在了地上。
而俞烟的声音总算响起,“我已经将心头血喂给了谢皋,蚕丝结的蛊毒解了。”
蚕丝结的蛊毒一解,耗虫便没了手中的筹码。
只见那女人收回唢呐,恶狠狠地盯了池酒酒一眼,催动着残存的耗虫消失在了黑雾之中。
池酒酒退后了半步,然后又是半步,最后跌坐在椅子上。
她连狐狸尾巴都没有收起来,耷拉在地上,看上去,有些沮丧。
江厌走进了屋子,他先是去探了探谢皋的情况。
谢皋仍旧昏着,可是身上的红线却是消失了,看起来,蛊毒已经解了。
江厌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有些垂头丧气地池酒酒。
池酒酒靠在椅子上,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样。
见江厌停在了自己面前,池酒酒吸了吸鼻子,“江厌,我的尾巴脏了,全……全是耗虫的血……”
池酒酒话没有说完,眼泪便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
江厌微微垂眸看向池酒酒垂着的尾巴,白色的毛发上,的确溅了许多血。
“池酒酒。”江厌开口道,他声音很轻,“你坐的这把椅子,那只最大的耗虫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