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矮鸡
“叮铃铃~”
下课铃声刚刚响起，从不拖堂的数学老师便将教案一卷往门外走去。教室里瞬间就闹起来，王嫱打了个哈切趴在桌面上养神，对身边的热闹毫无所觉。
直到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教室里有点安静之后，王嫱抬起头。
班主任拿着一卷单子，戒尺啪啪啪拍在讲台上。
所以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讲一件事。”
班主任视线环绕全班，在王嫱身上停留一瞬，又毫不迟疑的略过去，心想，这个孩子也是可惜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王嫱当然察觉到了班主任的视线，心里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班主任是要说这件事情啊。
“各位同学都知道，上周我们学校已经开始了灵考摸底测试，为的就是方便各位同学决定自己未来的道路。”
“大家的成绩也早就拿到了。现在我下放灵考报名申请书以及承诺书，愿意参加灵考的同学请在本周日收假的时间交给、”
班主任顿了一下，往常都是班长来收回各种单据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做变动。
“……班长。愿意参加灵考的同学将两万报名费用打到卡里，学校会自动扣取。”
“请各位同学量力而行，谨慎决定。王嫱，你和赵蕊一起发一下。”
王嫱站起来，在一片坐着的同学之中只有她一人站着，垂眼便可看见所以同学们的小动作。
她眼神划过讲台下坐的端正的某人，这人直勾勾看着王嫱，不经意视线一撞，她只能勾出一个浅浅的笑。
看着亲切，实则疏离万分。
王嫱点头回应一下。
她没想到王嫱会回应，一愣，而后低头不语。
“下课。”
作业早就布置完整，最后一堂课也已经结束，王嫱默默收拾书包，将不用的拿出来，要写的试卷塞进去。
“话说你们要不是参加灵考啊？”华真真是王嫱同学，典型的富家大小姐，被家里养的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灵考制度已经实行了十七年，她读书十几年，居然还没有想过要不要参加灵考。
“我是摸底成绩不算太理想，我爸说拼一把还是能够考上灵能专业的。”
“我是一定要去的，努力了这么多年，冬练三伏，夏练暑九，为的不就是这天嘛？”
“我不仅要考，还要考灵能top3！”
同学们肆意畅想未来，热闹纷呈。往日人缘极好的王嫱，却没有一个人搭话，纷纷避开了她。
王嫱心中觉得好笑，她这三年班长还是没有白做，这种幼稚的关心，真是一群小屁孩。
“唉，你们说王嫱要不要参加灵考？”
“这么会？她成绩全校垫底，灵性亲和一科成绩就算是放在全市都没有几个人比她更拉胯了。我要是她，灵考那天都不会来学校。”
“可她一直坚持练武，这么多年都没有断绝过，这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这种事情都是没办法的啊，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情。要只是灵性亲和差一点，努力买点丹药说不定考试就过去了，毕竟她那么努力练武。”
窃窃私语不断，怜悯与同情占据了大多数，但也不是没一个都那么好心。
“王嫱，你要不要参加灵考啊？王大班长。”
王嫱不用抬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楼永波，三年前兴致勃勃地进入靠山城第一中学，想要拿到年级第一，成为当之无愧的学霸，但是遇到了王嫱。
惨遭滑铁卢，万年老二，成就了王嫱高中三年霸榜的校园传说级威名。
“你这么厉害的人，不会不战而逃吧？那不就是成了你最看不起的逃兵？”
“可你要是参加了考试，不是又会垫底吧？”
“我们靠山城第一中学，灵考办学十五年，你可是创造了新的全校记录。”
楼永波双手撑在桌子上，故意挑衅般地看着王嫱。
王嫱半点没有被挑衅到，反而有点像笑。
楼永波这个姿势，双手撑在了桌子上，他又想要抬头看王嫱，不得不把脖子伸得长长的，特别像一只短颈炸毛大公鸡，伸长了脖子想要打鸣。
她想笑，于是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
桌子拍得砰砰响，楼永波脸都气红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灵考实行十七年，全国最优秀的人才都集中在top3中，考不上top3，你一辈都只能被困在靠山城，给别人打工！”
“而我，灵考模拟92分，学校一直都有模拟考压分的传统，到了正式考场上至少能再涨10分，我再努力一下，至少能上100分！”
“我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真正高贵的实权贵族！而你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低贱庶民。”
贵族，庶民。
完了说，这不仅是一个灵气复苏的世界，还是一个贵族掌权，皇帝至高的混蛋世界。
王嫱抿嘴，往常牙尖嘴利的人好似被拔了牙一样，只顾着收拾书包，半句话也没有说。
她深切的知道楼永波所说的现实，比这更现实的是，楼永波家大势大，拥有的财富与力量，远不是她一个贫民窟孩子能够抵抗的。
特别是在灵考模拟后，她那仅仅1开头的双位数成绩，几乎宣告了她黑暗的未来，她清楚的知道，没有奇迹她将很难翻身。
理智告诉她应该尽快和楼永波和解，但是她不愿意。
而对付这种人的挑衅，仅仅是保持冷静就已经足够让楼永波跳脚了。
楼永波出气一般拦住了王嫱的去路，就在大厅广众之下。
他非要王嫱亲口说出不参加灵考，好似他就在某方面彻底战胜了王嫱一样。
王嫱沉默一瞬，低头看着脚尖。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楼永波真的太过分，班长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要逼她。
难道班长真的要向楼永波低头了吗？
华真真想要站出来阻止，却被人拉扯住。
楼永波天赋很好，成绩也很好，家里有钱有势，还有一位权贵长辈，华家惹不起楼永波。
“我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