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天赋

陈政正说：“不走，他一个穿着破戏服的鬼东西凭什么骂人。”

教主说：“你别拆穿他。”

陈政正说：“你，你下来说话，不是站得高就有气势，你也不是古代人，你装什么装？你凭什么骂我姑？”

鬼说：“难怪你们一家在这里事儿最多，就你们这种人，不出事儿就不正常了。”

陈政正说：“出什么事儿？有你死了还来作人事儿大吗？”

鬼说：“你们家有诅咒，天罚。”

教主说：“伏羲塔面前你敢说天，你是不是欠收拾。”

鬼说：“你动不了我。”

教主说：“嗯。那你自己动，你下来。”

鬼说：“我不下去，你们也出不去。”

教主说：“你布阵了。”

鬼说：“对，让你俩嘴欠，你俩今晚就得在这里转圈。”

教主没再搭理鬼，拎着陈政正从来的路返回。陈政正一直四处看，她知道鬼打墙，但是从祭祀台到卖衣服的小摊，他们走得很顺利，陈政正爱迷糊、眼睛花，这次也没有发生。

陈政正还特别留意，祭祀台那边没什么动静。

陈政正说：“姑，真有阵吗？是你给破了。”

教主说：“你科学一点，哪有什么阵。陈政正，你看那个半袖好看不？粉色的，你试一下，咱不买裙子，你穿裙子不好看。”

陈政正说：“姑，你给我选吧，我穿什么都行。”

教主选了一件粉色的半袖和一条蓝色的七分裤，孩子的衣服款式少，可选择得不多，但是这一套就特别合适。陈政正去小摊内用粗布围成的简陋试衣间里换衣服，她穿好衣服后，更嫌臭袜子脏了，她把袜子脱下来，光着脚穿鞋。这里没有凳子，空间小，还没有搀扶物。陈政正穿鞋的时候，哈着腰，她没有抬腿也没有摇晃，但是她被东西冲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陈政正没吭声，她也没起来，她仔细地看眼前。眼前什么都没有，但是耳边却有人说话。

“我让你们横！你个小贱货，你和你妈一样，你妈嫁了个活死人，你姑跟着一个老阴鬼！你们一家都是脏东西！”

陈政正愣了一下，说：“我现在要起来，你还推我吗？”

声音说：“你起来试试。”

陈政正说：“我的新衣服，脏了你就得负责，你别惹我行吗？”

声音说：“小不死的，穷酸样儿，你有本事叫你姑爷进来。”

陈政正说：“那是我姑，不是姑爷，你说痛快了就走，你别再推我了。”

声音说：“我还不痛快，让你姑爷给我徒弟送钱，道歉，不然没完。”

这时候，教主从外面喊：“陈政正，换好了吗？不合适吗？不可能，你别不好意思，你快出来，姑看看，姑再给你买双鞋。”

陈政正说：“合适，姑，我快出去了。”

陈政正站起来。这次没有东西推她，她拿着旧衣服出去。

教主手上拿着一只小号的鞋样品，是刚才去旁边的摊位拿的，教主拿给陈政正，看她喜不喜欢。陈政正说喜欢，陈政正没有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

换了一身新行头，教主又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陈杰，一串给陈政正。回去的路上有矿山，灰大，他俩就坐在公园外面的长凳上吃。陈杰被教主推醒了，陈杰的魂出来看了一眼陈政正，说：“还是你占着皮吧，你吃，我有滋味就行。”教主答应了。

教主和陈政正聊天，陈杰没有挂相就看不到陈政正，只能听到他们说话。

教主说：“陈政正，姑觉得，旧衣服还是丢了吧，洗不出色了。”

陈政正说：“不了，姑。”

教主说：“心疼你奶给你做的？”

陈政正说：“穿两年了。”

教主说：“陈政正，姑一会儿想带你回家，你奶给我打电话了，让你在我这住，等你爸妈和好你再回去。”

陈政正说：“姑，咱们不说好了吗，买完东西，你送我回家。我想回家。”

陈杰在身体里插嘴：“别忘了给她买奶油雪糕。”

教主说：“陈政正，你还有多久开学？”

陈政正说：“下个月。”

教主说：“你作业写完了吗？”

陈政正说：“没写呢，我写得快，提前一周写就行。”

教主说：“现在孩子是不是都这样？要开学了才写作业。”

陈政正说：“我不知道别人，我是这样，我觉得留的作业没有用，我写完了也不会进步。”

教主说：“数学呢？你奶说你数学一直满分。”

陈政正说：“数学有作业本，交钱买的，但是我作业本丢了，我也不知道被谁偷了。”

教主眉头皱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被丢的，万一是你不小心放哪里，或者掉了。”

陈政正说：“就是被人偷的，不会有错。”

教主想了想，又说：“姑想办法，明天去找个和你同年级的，借一本作业，给你复印一份。”

陈政正咧嘴笑了：“嗯，谢谢姑。”

山楂外面的糖衣破了之后，山楂汁和果肉碎渣分开了，果肉碎渣进到了教主的胃里，酸甜的汁水流进了陈杰的胃里。陈杰觉得酸了，这家的糖葫芦不好吃。陈杰问教主，“陈政正爱吃吗？”教主心里想，陈杰就能听到声音。

教主心里想的是，她爱吃，我感觉没有她不爱吃的。

陈政正突然问：“姑，你怎么不买衣服？你不是说要和我买差不多的吗？”

教主说：“姑没看到合适的，下次我们去市里买。”

陈政正说：“嗯。姑，你真能给我复印作业本吗？”

教主说：“嗯，姑明天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