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欢欢报情仇
“小姐不必担心,”赏心眉头紧锁,停了手中的活,“上早怎么劝也不吃,方才盛汤圆子的时候我去看了一眼,见她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白鸽这才安心地坐下,“许是她想通了吧!”
“什么想通了?”
赏心话音刚落,青梨一瘸一拐地到了竹亭,道:“白小姐,我想通了,好死不如赖活,蝼蚁上且偷生。您说的对,我死了倒是轻松,可悲痛却都留给了我爹爹。”
“想通就好!”方才白鸽只说了让青梨想想家人,没想到这句话救了一颗寻死的心,白鸽很欣慰。
“白小姐,”青梨忽然跪地,“我青梨想要活命,非您收留不可!”
“快起来,”主仆俩人欲扶起青梨,青梨却不起,白鸽便问,“这话从何说起?”
“就因今日那俩位贵客!”
言到此处,白鸽有所明白青梨之意,萧颜夕有一位贤妃姨母,可算是位高权重。夏子汀叱咤商洲,高官商贵都得敬他三分。
“小姐,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绝不能留下她。”保不齐是有心思的刻意接近,赏心坚决反对。
青梨见此生怕白鸽被动摇,紧紧攥着白鸽的裙角,哭道:“白小姐,救救我,我不想死,您不能让我看到一丝希望后,又将它泯灭呀!”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又没说不救你,你快起来吧。”
“小姐!”赏心脸色难看至极,白鸽不听劝,跺跺脚,跑了出去。
青梨望着气跑了的赏心,动了动嘴唇。不喊吧,以后还要相处。喊她吧,说自己不为难白小姐了?只得望着白鸽。
白鸽见青梨难以启齿,安慰道:“没事,准是跑到天睿那了,大前天带你回来养伤她也是这样跑了。其实赏心心眼忒好,你的伤都是她给你包扎的,还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你别记挂于心。”
“嗯,看得出来。”青梨抹了泪,又道,“小姐,我想回去看看我爹,他肯定找我很久了!”
“这样吧,你行动不便,我亲自到你家里告诉你爹爹。”
“可如此太麻烦小姐了!”
“那你就在此处安心把身子养好,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白鸽自然不是想要青梨报答她什么,只是考虑到青梨的身体虚弱。
问了青梨家居址后,白鸽当下便欲启程,向青梨的爹爹报安。其次是时间还早,一路上她还可以一揽风光。此事也不用赏心跟着,白鸽认为自己能搞定,瞧了眼青梨给她写的居址,换好男装便出了门。
夏日的天空,总是格外晴朗,天上没有一朵白云替白鸽遮遮凉,着实让白鸽闷热难耐,她便就着眼前一家茶水摊坐下。
茶水滩前摆了满篮满篮的果担子,正是白鸽最喜欢的青果。盛夏的果实未成熟,酸酸甜甜的味道偏多。酸食,是白鸽钟情的味道,她欢欢地去买了点,解解馋。
等果农将一碟子洗净的青梅放到白鸽桌上,酸甜的果香味似乎从白鸽的下颌骨中渐渐蔓延到舌头上。那是一种记忆中久违的味道。
白鸽挑了一颗最大的青果,蘸了些许的辣盐粉,瞌眼深闻果身,久违的果香再次挑动了她的味蕾。她迫不及待放入口中,满足地咬下去。浓郁的果汁与唾液相融,果香很快溢到了鼻腔,流进喉咙。酸与盐的融合,中和了青梅的酸性,减去青果中略带的苦涩,加上辣椒的刺激,口味更佳!
酸、咸、苦、辣是三种最能刺激味蕾的食味,而这样的味道才能满足白鸽的味蕾。白鸽满足一笑,继续嚼 ,享受着青果带来的美味……待白鸽嚼到最后,留在嘴里的是一个果核,她一口气将果核吐出去。
忽闻“叮”的一声,白鸽从回味中睁开眼睛,见得一位男子坐在她对面,那男子正愣愣地盯着未着嘴边的茶杯。
额!原来她将果核吐到了那人的茶杯里了!白鸽尴尬地和对桌男子道歉:“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何时坐在此处的!”
男子抬抬眸笑道:“不碍事,因为旁边没有空位,天气又热,就坐到兄台对面了。”男子将一杯有果核的茶水倒去,另起一个杯子,又续上一杯,干摆在桌上,也不喝。
“呵呵!”白鸽不自然地环视了一眼周遭,果然坐满了人。
只是将果核吐到了别人茶杯里,委实让白鸽尴尬不已。走时,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秀气的男子,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呢?白鸽又回眸瞅了瞅,那人的背影颀长瘦削,束冠上插着一支白指玉簪,一袭白衫……
好家伙,他不就是那位南宫!
哼!听说她忘事了又想来调戏她吧!这样也好,省得她去找他!
白鸽正酝酿着如何为前身报仇,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兄台,我身上的银钱丢了,你能否帮我垫付茶水钱?”问话之人正是那个男子,见白鸽若有所思,以为她在担心钱的问题,接着说道,“兄台放心,我弟弟是瑞安城里的大夫,呆会你可陪我去取。”
白鸽心道,又想骗她干什么去?那她便将计就计,把他拐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一棍打晕。唉!他的人品真是负了他这张皮囊,呸呸呸,怎么还想这些。打晕了之后……白鸽露出阴险的笑容,“可以啊!不过你得帮我一件事。”
男子蹙眉,“何事?”
白鸽深奥一笑,顺手拿起果农的扁担,“只须帮我抬这根五六斤的木棍棍。”打你的木棍棍!
“好!”男子爽快应声。
垫付了茶水钱,俩人边走边聊。
“兄台如何称呼?”
“我叫南宫……”男子顿了一刻,忽尔转言道,“兄台唤我南宫便可。”
“好,我就唤南宫兄吧。”说着白鸽手往南宫肩膀重重一搭,差点把南宫压倒在地,白鸽不由得要问,“你抬得了这根木棍棍吗?”
南宫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能了!”
白鸽不由得深深打量了南宫几许,他这话说的,跟抬得了一根木棍棍忒了不起似的!
白鸽刻意加快步子。
看得出来,南宫体力不太好,走了不到七八里路,他便开始边走边捶腿,落在白鸽后面微微气喘。白鸽对此的想法是这位南宫兄房事过于频繁,肾虚了!正在寻求“圣地”的她,全然没有留意到南宫的手捂着心胸处,表面有一点儿狰狞。
日光毒辣,白鸽记不清拐了几个弯,走了多少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