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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个学校炸了,你就来当术师吧,你的天职就是干这一行。”
他表情有些不耐烦,似乎不喜欢充当解说员。
“没有警察叔叔了,你想被关进小黑屋发电还是躺上断头台一命呜呼?”他的两只手比比划划。
“……”
我能在官方组织上学了?有人教导我怎么利用咒力,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在这里?
这是我可以呆的地方吗?不直接上刑场的话,难道不该是实验室监狱或者把我放回去暗中观察一类的?
短短几句语气轻松的玩笑话,却是我走大运遇上了他这种心地善良的人得以继续苟且偷生的缘由。我心中充满感激,甚至泪水横流,却很明白,他是随心所欲之人,救或不救只是心血来潮。
我的感谢与偿还恩情的想法只会成为对方的烦恼,那是对他生存态度的不尊重。眼前这个少年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强者的肆意,如果炮灰背景板妄图化作卫星围着他转,只有越转越远最后引力失效,脱出轨道顺带弹出宇宙的结果吧?
心态很明了,我的注意力回到安排上:“五条君,初中没有毕业也能破格录取吗?现在入学的话,我是一年级生?”怎么想我的学历都有问题吧。
他比了一个耶:“那破烂中学能教你什么……你已经用一场战斗完成了一年学业,所以,来上二年级吧!”
上二年级……周围这些都是我的新同学了?!
!
我瞳孔地震。
文化课怎么办,我要成为文盲了吗?课程衔接都是问题啊,以后怎么念书,会被全班耻笑的吧,本来脑子就差还跳级?
咒术学校,学习咒术的话……我这样的家伙,完全是求生意志逼迫的进化,明明昨天早晨还是普通人,真的不会被排挤死吗?
似乎是读出了我的绝望,夏油杰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神很认真:“你作为术师的天赋非常优秀,虽然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是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你的能力是被认可的,而且很强。”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对我散发出善意与肯定:“悟说,你是为了救人才没有逃走,为了保护普通人与诅咒战斗,我觉得你很了不起哦。”
黑发的少年勾起唇角,可称温柔地笑着。我们眼神交汇,他乌黑的眸子里带着真诚的认可和感同身受的安慰。
“……”
他并不给我单纯温柔的印象,可这些话也并非轻飘飘的托辞,带着找到同类的难得和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那涉及到了他这个人的复杂,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如果伸出触角去探寻太早了。我只需要在意表面,这个笑容是纯粹的,有浓烈的少年感。像看见了美好的事物,可以是春花或者一个晴天,总之是鲜活的、坚定的。
我想到菱川葵和安泽。除去他们,还有江藤、赤平、古河、赤崎、知念、合田……甚至已经被诅咒吞噬的新子一华。
我为了救他们,没有逃走;我为了保护他们,与“诅咒”战斗。
当江藤逼着我坐在天台栏杆上时,假如我解开心锁后仰躺去,毁灭学校把所有人都撕咬的稀巴烂的就是我自己了。我没有逃走,不止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没有逃走——我十分清楚,假如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像握不住的流水从我手中逝去,那我会毫不犹豫地逃走吧。
但是如果那样,就遇不到他们了。
如果当时逃走了,未来这天就不是现在的光景。我就见不到我白天黑夜永不坠落的星,握不到那双温柔的妙手,听不到他这样对我说。
他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神奇的是,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就像刚刚我心中所思和他话里所讲,我们并不了解对方,前一秒的对视才堪堪“一见”。
“我……”
“你那是正论?”
五条悟倚在床头的墙上,墨镜后的双瞳无声的锋锐,清朗的声音打断的是我还没说完的话,眼神却截在了夏油身上。
他还是那副无所忌惮的笑容,微扬的眉毛有轻蔑和挑衅的意味:“老子讨厌正论哦。”
“这家伙明明思想通透,刚刚就要修成正果了,你又给她灌输什么呢?”五条悟突然抬手耸了我的后脑勺一下。
硝子赶紧摸了摸我的脑袋。
夏油杰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俊秀的眉毛都皱起来,当长相斯文的人生起气来,总有种格外可怕的毁天灭地之感。
“你说什么?”
他沉下的声线只给人脊背发寒的危机感,这时候才恍然,能够得到他温柔注视的,只不过站在了他所认可的圈子里。我突然拔刀的那刻,新子一华会有类似的感觉吗?
“往咒术上附加一些理由和责任才是弱者会干的事呢。”少年微微低头,墨镜便滑下,露出那双亮得像在发光的眼瞳。
它是头顶的苍天,包纳万物又超脱因果,超脱色相而一眼看到空处。
他翻了个白眼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呕——”
我只觉得这间屋子里的空气扎人,正面扎人背面也扎人。四面八方都是低气压,或许存在的战斗本能这种东西在我的脑子里把警钟都给撅烂。
下一秒即将发生两颗核弹对对碰的高手间余兴节目,我就是擂台上的一粒小石子,保不齐哪方脚一滑就会被踹到华丽地变身天外一颗闪耀的星星。
“悟,到外面去说吧。”
“你自己去啦,你怕寂寞吗?”
硝子面无表情地身体前倾,完全没有掺和的意思并习以为常,似乎是在给他们俩让开道路。她几乎伏在了我的床上,胳膊隔着被子放在我的大腿上,用柔软的手包裹住我的,掌心温凉。
我看着他们两个几乎要打起来的模样,大脑一片空白。
“正论”?夏油杰的正论是什么,锄强扶弱?
固执啊,他锄不尽所有的罪恶,也渡不了所有的弱者。坚持这种信条的人,如果不固执到底,总有一天会被身缠的因果绞起窒息的。
不过我不知道他的“正论”是什么,只想五条悟所说的强弱论的话——
五条说得没错,正因为我太懦弱了,所以才会需要理由和借口。我需要理由来接受自己无法反抗校园暴力,需要借口来面对自己不敢放出力量。因为我恐惧自己无法掌控,恐惧失去,恐惧后悔。这一点我早就明白,所以我今后所有的泪水都是懦弱的。
但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