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八

长明灯点起来不准熄灭的。”

“你可轻点。不要命了是吗？”

另一个声音小声劝道。

第一个声音虽然压低了，却是抱怨更狠了。

“这一个接一个的主心骨都走了。上次就是抄检大观园。这荣国府是快不行了吧。再说了，我的月银又拖了两三个月才发。”

“可我看这些姑娘们，奶奶们每日里还是变着花样弄好吃的。中秋这一次本来还说要弄各种什么奢侈的螃蟹宴会呢。”

“那是自然。无论怎么短了，谁都不会短了他们自己。你看凤姐。拖着我们月钱的时候在那边叫苦喊穷的。可她身上光是那一只什么五鸟朝凤金钗就值多少多少钱呢？”

“凤姐呀，就她一三天两头克扣我月银。要不就是晚发了。这钱又不是她的，也是官中账上的！让她管个钱，管出多少窟窿啊。不过现下好了，听说琏二爷在外头，又弄了一个。只等凤姐一走就能扶正了。服侍过新奶奶的人都说，这位新奶奶模样比凤姐好，脾气也比凤姐好一千倍呢。”

“真的假的？居然有新奶奶了。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呀？”

问话的人颇为惊讶。

“听说是琏二爷料理贾敬丧事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和尤氏的妹妹掺和上了。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外头还弄了别院，拨了一些丫鬟小子去服侍，弄得有模有样的呢。”

答话的人声音里充斥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