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

星子能淹死她。

“诶，晚上聚会去不去？”

林舒转头瞥见陆鸣凑近的脑袋，果断拒绝。

“不去。”

“添哥让喊的。”

“不信。”

那尊佛吃饭能喊她？信不了一点。

陆鸣见状讪讪撇嘴，“不给面子，啧——”

林舒索性逗他：“我给过你面子？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陆鸣心里那叫一个苦，他就知道这位姑奶奶不会来，要不是为了今晚作业的答案，打死他也不来。

“诶？有谁啊？”林舒又问。

“添哥，我……”

没等陆鸣掰扯完，她又开口，“你管你俩吃饭叫聚餐？”

“不是，姑奶奶，没说完呢！”

“别的不重要，有许队没？”

“有。”

林舒余光瞥见肖姗泛红充血的脸，随即出声：“去去去！”

“见色忘义？”

陆鸣寻思着，他舒姐跟许队也不熟啊，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添哥这回没戏了。

“哎——”

“不是你叹什么气？”林舒纳闷儿，胳膊肘推搡了两下陆鸣的小臂。

“没，走了，回头电话联系。”

说完陆鸣逃荒似的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舒把他怎么着了。

“哎——”

林舒突然往后一靠，叹了口气，抬头望天。

“舒，你又叹什么气？”

肖姗垂头把玩起林舒的手指，捏捏指尖，再掰扯两下……

“感慨——”

林舒咋舌，脸上写着几个大字儿——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感慨什么？”

“一提某人的名字，有些人的脸直接红成猴屁股。”

“……”

肖姗哑口无言，脸颊上没来得及消退的红晕，又肆意蔓延开。

林舒笑看着她，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你脸什么材质的？”

“什么？”

“红得太快了，就跟染料碰上布似的。”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夕阳映着少年们说笑的侧脸，影子拉得冗长。

对于江苏的高中生来说，这样一个清闲的下午，太难得了。

难得到，夏末炙热的风里掺着甜味。

见人散的差不多了，两人并肩回教室收拾东西。

“食尚。”

邱添落下两字儿，撒腿走人。

林舒抬头对着早没人影儿的门口，翻了个白眼。

*

食尚的后门虚掩着，自屋顶垂泻的紫藤也挡不住室内的喧嚷声。

林舒和肖姗刚探了个脑袋，就听见陆鸣扯着嗓子喊：“人全了！”

“全个屁！”

人群里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句反驳，那人清了清嗓子又说：“池嫂还没到！”

池嫂这个称呼涉及到陆鸣盲区了，他随即侧头问邱添：“诶，添哥！池嫂谁啊？”

“你问他？他知道的还没你多。”李子梵从两人空隙间探出脑袋，冷不丁来了句。

“你又知道了？李董！”陆鸣阴阳怪气地开口。

“这个嘛！情报探子的基操，基操……”

没等他说完，邱添勾过李子梵的脖子，连脖子带人往自己面前一扯，“添哥！添哥！轻点儿——”

“行了，别卖关子，那人谁？”

邱添勾着李子梵的脖子，两人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李子梵抬头对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不自觉红了耳根。他心想：卧槽，好伟大一张脸！

以前只知道他添哥这棵草，女生们一个比一个想薅。第一次靠这么近，这双眼睛，就是男人看了也得愣两下。

“发什么愣？”邱添的语气带着不耐烦。

“呃，没。池嫂是池宇轩的女朋友——慕辞。”

李子梵不自在地摸着脖子开口，邱添顺势放下了胳膊。

“慕辞，我们班高岭之花？”陆鸣又问，“池宇轩何方神圣啊，能收了这位？”

“许队班上那颗歪草。”李子梵又开口，“两人初中一块儿，没公开，私下里大家都知道。”

“藏得够深啊！”陆鸣感慨道。

“不，是你脱轨了。”李子梵半点面子不带给，把陆鸣能下的台阶全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