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
嘴上说着不挑食,却眼见着他把汤碗里的玉米全挑了出来,难道他不吃玉米能喝汤?
宋时雨又一次被他弄得无比尴尬,试图解释着:“你说没忌口,我就想着做个清淡一点的汤,这汤肯定也有玉米的味道,我让他们帮你换掉吧!”
“不用,能喝。”
“嗯…”
真是个怪人,像是故意在耍她。
害她这顿饭吞咽艰难,食欲下降,还总要顾及他的情绪,怕他脸色不对,又是在哪得罪了他。
午饭过后,她觉得有些困倦,冲了凉又去补觉。
一觉睡到大概四点左右,她睡眼惺忪的爬起,撑着身子坐好,朦朦胧胧的睁着眼,又困得闭上,刚想再次躺下,却被头顶的声音瞬间吓醒。
“你还要睡?”
“嗯?”她惊吓的抬头,瞪着大眼懵懵的望着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不睡了…”
“晚上我有事要出去…”
他还没说完,就被乖巧的她抢走了话:“你放心去吧,我一个人会吃饭。”
“嗯!我走了!”程澈脸色阴沉,心情看着不太好。
宋时雨看着那挺拔高大的背影,觉得自己又得罪了他。
他应该不太想在家吃饭,因为她很扫兴,提不起他的兴趣,甚至倒胃口。
等他走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抱紧自己的双腿,呆滞的坐在床上,喉间突然哽了哽,她叹着气:“连个说生日快乐的机会都不给!就我没劲,干嘛主动跟我提结婚?”
婚姻就是一座坟墓,杀死爱情的种子。
可她从未体验过爱情,就这样没了机会,真是可悲。
暮色降临,西边的红霞渐渐隐去,他挂断母亲的电话,坐在车内沉思良久,又觉得不该为她付出感情,她的刻意讨好太明显,毫无真情实感。
今晚,堂哥程樾特意为他准备了生日宴,他只身前往,只因心里蓄着闷意,并不想认可她,所以,对她只字未提。
一如既往的走进舟京会馆,会馆只招待一些声势显赫的特殊客人,多为老板的朋友。
会馆内,只设有六间包厢,其中有一间设在二楼,与其说是一间,不如说是一层,而这一层只招待程家的来客,其他人一步都不可踏入。
程澈让司机在停车场休息室候着,待会儿会有人送来晚餐,他单手插兜,走路时笔挺潇洒。
到大门口,管家连忙上前叫人拉开门,迎他进来,说着卑微的欢迎词,重复的话听多了会显得难听,他直接略过往前走去,管家连忙跟来:“程先生,我带您上楼!”
这一晚上,来了两位程先生,估计都给他累得够呛。
管家前面引路,今晚客人较多,穿过人稍杂的走廊,他漫不经心的走在管家身后,带路的管家不敢多走两步,又需保持敬重的距离。
到了通往二楼的电梯前,周围安分了许多。
电梯一开,管家先请他走进,自己再屁颠的跟进,按下楼层,稍稍抬额不敢大声呼吸。
电梯再次打开,他先阔步往前走,管家又小碎步跟上前来。
走了大概十米,到达包厢门口,引他进来的管家推开包厢大门。
坐在正中央的程樾,先是张开双臂欢迎他的到来,再然后,只见他一人走进来,程樾突然间就没了笑容,连手臂都无奈的落下,甚是无趣的调侃道:“黑西装配领带,发型梳得够帅,只想可惜无美人相伴。”
沈律辞也笑话到:“你可真行,你结了婚的老婆是不配参加你的生日宴?是人长得丑?我可听说宋教授家的闺女可曾是师大生化院的院花!”
一旁的人听了发笑,好心的帮程澈说道:“不就是一院花嘛,院花哪比得过校花啊。”
程樾斜睨了一眼嘴欠的人,冷笑一声:“校花好,那他怎么不娶校花呢?”
坐在一旁的周景珩依旧没心没肺的打趣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舍不得把校花带进坟墓,所以,选择了院花。”
管家拉开椅子等了会儿,程澈面带笑意,却危险瘆人:“你们外交官出门不都带翻译?现在流行带狗?你亲爱的翻译呢?”他朝程樾挑了挑眉,又扬起了嘴角。
话音刚落不到两秒,背后的门再次被推开。真正的黏人狗来了,纪思禾惊喜出现,大声惊呼:“Surprise!”
沈律辞无奈的抚着额,抑制着嘴角忍住笑意,掩饰尴尬一般,推了推眼镜。
纪思禾一眼定向,满眼星光的飞奔他而来,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歪头在他有脸颊上亲了一口,引得周围的男士,一阵唏嘘。
“我说你俩能不能注意场合!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日宴。”程樾抛过去嫌弃的眼神。
周景珩哼哼唧唧的叫唤:“你俩真臭不要脸,看得我也想谈恋爱,这女孩的吻肯定香啊!你说是吧,程澈!”
“死变态,收收你那太监气质!”程澈握紧拳头,在周景珩眼前晃了晃。
沈律辞无奈的笑着,眼神宠溺的勾过纪思禾的手,拉着她坐到身旁。
“你看看他那样,哪像是亲过老婆的人啊!”沈律辞轻揉着纪思禾的手,故意开腔引来敌意。
纪思禾眼里只有他,眼睛恨不得黏他身上,咋咋呼呼的她一到了他面前,就瞬间安静下来,乖巧的呆在他身旁。
周景珩呵呵大笑,又扭转方向,问纪思禾:“小思禾,你见过你二嫂吗?”
纪思禾摇头:“没见过,但是我妈说她挺漂亮的。”
“空有漂亮的皮囊有什么用,还得有前凸后翘的身材。”周景珩还站起来比划着,扭捏的姿态,看得纪思禾瞬间脸红。
“你们男人都喜欢这种胸大屁股大腰细的身材吗?”纪思禾问着突然转头看向沈律辞,眼神质问着他。
周景珩没头脑似的答道:“那当然了,这才有感觉!”
沈律辞被她盯得瞬间缴械,双手微微举起,非常认真的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还要怀疑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纪思禾非要问到底。
“你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的!”沈律辞在说这话时,根本不脸红,只是红了耳根。
纪思禾抿着嘴羞涩的笑,又抬起额看向此时此刻沉默寡言的二位。
程樾端起水杯掩饰般的喝了一口,敷衍的咳了两声,装作这问题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