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
因为昨晚宿醉,脚趾又受伤,林安安在聂小时家躺了两天。
可是躺着躺着,她越来越发现不对劲。王糯既然知道她喝醉了,怎么还那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聂小时,并且,两天了,她还不来看望一下她!越想越觉得,这姐妹情渐渐塑料化。
可林安安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王糯被聂小时叫醒,迷迷糊糊给她换完衣服后又躺回去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根本不记得还有那么一回事,一早跑起来就拉着武利秩爬山去了。
“来吃早餐了。”聂小时又做了两份三明治,这两天,他都这样照顾她。早上做早餐,中午又从外面打包回来饭菜,晚上亲自下厨做饭。林安安颇有些婚后生活的错觉,但很快,这种错觉就被打破了。
“躺两天了,我看你脚趾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男人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东西一边面无表情地道。
林安安看了他一眼,心想,也不是我不想走啊,明明是你叫我留下的,哼。
在聂小时看不见的地方,林安安翻了个大白眼。
不过,继续住在这里确实有很多不方便,聂小时为了照顾伤残者,把自己房间的大床让给了林安安,自己则在客厅睡沙发。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睡沙发确实伸不开手脚,也难为他了。
想到这里,林安安才开口道:“哦,多谢这两天的款待。我一会儿就去找王糯。”聂小时听后,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吃着早餐。
那天晚上,武利秩没有来得及带王糯去看电影了,等他做完卷子,王糯早已呼噜呼噜睡着。他小心地把王糯在床上安顿好,盖上被子,又埋头再做了一套题。
等他决定休息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还没等他上床,就被一道刺耳的来电铃声给吓醒了。
是王糯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是聂小时。
“什么事?”武利秩声音冰冷,眼眸漆黑,他不知道大半夜的聂小时打电话给王糯想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听到是武利秩的声音,也愣了两秒,随后才说道:“王糯睡了吗?林安安喝醉了,吐了一身,想要她帮忙换一下衣服。”
武力值眉头皱了一下,看着熟睡中的王糯,叫醒她有点于心不忍,但林安安毕竟是她闺蜜,她肯定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于是把手机挂掉,爬上床,轻轻柔柔地唤着王糯。
“大糯,大糯,大糯醒醒。”
可王糯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武利秩没辙,只好朝她胳肢窝里挠痒痒,他知道王糯最怕痒了。
“别,别挠,啊啊,痒。”王糯嘟囔着。
“宝贝儿,起床啦~”武利秩压低声音,凑近王糯耳边。
“嗯呃,不要,不要起。”王糯带着鼻音,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糯儿,安安喝醉了,你去帮她换一下衣服……”一提到林安安,武利秩还没说完王糯就醒了。
“安安怎么了?”王糯缓缓睁开眼睛,试图完全清醒过来。
武利秩跟她说了大致情况后,王糯便眯着眼睛,在武利秩的搀扶下来到了聂小时的家,帮林安安换好了衣服。
放到几年后来看,这段时间应该算是王糯平凡且幸福的一段短暂时光了。
林安安去找王糯,但王糯和武利秩去爬山了,林安安扑了个空,便打电话给了杨一盏,最后她还是决定,不再去啃聂小时这块硬骨头了,她和杨一盏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就回了蓬莱。
等王糯爬上山顶,手机好不容易有了信号,看到林安安的留言,心里五味杂陈。
“喂,安安啊,你怎么这么匆忙就走了啊!”她立马拨通了林安安的电话,那边很快也接起了电话,应该是下飞机了。
“害,没事儿,我和杨教官已经抵达蓬莱了。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心血来潮,想到就做到。”林安安的语气轻快,丝毫听不出她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那你……”王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觉得林安安走的太突然,打的她措手不及。
“放心啦,我出来也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等下下个春天回来,我还来找你。”
听林安安一番说词,王糯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对了,糯,你和武利秩小朋友,你们要好好的哦。”林安安补充道。
王糯看了一眼在一旁哐哐给她拍照的武利秩,现在他们算是岁月静好,应该是会好好的吧。她应了林安安,挂了电话,眉头却不知不觉蹙了起来。
武利秩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走了过来:“怎么了,打个电话还蹙起眉头。”
“我没事,就是,安安回去了。”
“回去了?回蓬莱?”
“嗯。”王糯的兴致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本来一早她像只泼猴,走走跳跳,在武利秩面前叽叽歪歪了好久。可是一通电话,就把她的好心情都打没了。
武利秩搂过王糯,俩人看着山下整座城的全貌,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王糯突然开口:“武利秩,”她第一次以这种严肃而冰冷的口吻叫他,“你会不会,也突然离开我?”
她一动没动,靠在武利秩的怀里,俯瞰着山下景色,任风把她的发丝吹散在空中。
武利秩搂着她腰的手不禁一紧,似乎是被吓到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武利秩把她扳到自己面前,头微微低着,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一双眼,很是坚定。
可是王糯却好像是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似的,双眼无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莫名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明明大家都还挺高兴的,可是眨眼之间,那些快乐的画面都被撕成了碎片。
仿佛在她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会这样。前一秒的幸福,下一秒就会有和幸福相反的糟糕事情横空袭来。
每年寒假,她都满怀热情地回到家,见到自己的家人,真的很高兴。刚回到家的前几天,家里所有人都温柔得和平时不一样,她沉迷在这样的温柔乡中,一年又一年,她以为今年和去年不一样。可,规律永远不会被打破,家里和谐不过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就开始变得鸡飞狗跳了。
尤其春节那几天,在别人家里,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是何其的圆满,一家人围坐一桌,看着春晚吃团圆饭。
而她家呢,她爸爸又喝醉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