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
天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徐沧沧点头,“好。”
徐郎星笑了。
徐沧沧离开时被徐妈妈硬塞了一箱车厘子,徐妈妈说天气热水果放不久,希望她帮忙吃掉,避免浪费。
且表示这是最后的谢礼。
徐沧沧推拒不了,只能带回家。
走在熟悉的水泥路上,徐沧沧反思,虽然她很喜欢车厘子的味道,但她直觉很贵所以就吃了两颗,是不是当时她视线停留在车厘子的时间太久,被徐妈妈发现了?
徐沧沧又想,这不是书上的樱桃吗?
为什么叫车厘子?
还是说她认错了?
徐沧沧不想问徐郎星他们,憋着这个问题一直到以后,她自行找到了答案。
—
第二日早上九点。
徐沧沧照常复习了以前的课本,然后喂了家里的几只鸡鸭,配着咸菜吃完三碗白粥和两个鸡蛋,就听到了徐郎星欢快的声音。
“姐姐,姐姐,我来找你了,你醒了吗?”
碗筷漂在水盆里,晃晃悠悠。
徐沧沧甩了甩手上的水,出了门。
路边的徐郎星穿着白蓝格子衬衣和一条七分黑色中裤,白袜黑鞋,头戴一顶白棒球帽,衬得那张小脸格外乖巧可爱。他骑着一辆多处掉漆的小自行车,车前篮子里还放全身黑四蹄白,腿缠着绷带的小狗崽,小狗崽扒拉着他的手指头舔,他咯咯直笑,“好痒好痒。”
或许是昨天的教训够深刻,徐爸爸和徐妈妈不再让徐郎星离开视线,因此他们现在也跟过来了。
徐爸爸背着一个大背包,一手给母子俩撑伞,一手拎着装有果茶的大玻璃水杯,徐妈妈则拿了把扇子给父子扇风,瞥见徐沧沧的身影,她笑说:“我出门前还想着可能沧沧你不戴帽子,就多拿了一顶,没想到真用上了。”
徐郎星听到声音,抬头望来,笑容灿烂,堪比向日葵,“姐姐!”
“星,星星。”简单的两个字,差点让徐沧沧舌头打结。
接下来的称谓就顺畅多了,“叔叔,阿姨。”
徐郎星没注意到徐沧沧的异样,从自行车下来,拿过徐妈妈带来的帽子给徐沧沧戴上,“姐姐,我们一起去摘山捻子和杨桃吧!”
徐沧沧看向徐妈妈。
徐妈妈说:“我昨晚和星星说起我小时候和父母到山脚下摘野果,他很感兴趣。沧沧你对山上熟悉,那些野果还在吗?介意做我们导游,领我们山上逛一逛吗?”
“还在的,不介意……”徐沧沧扶正头上与徐郎星同款的帽子,心想:白色会把她衬得更黑更丑。不过有些人曾过说她五官粗犷硬挺,女生男相,就算她皮肤变白,也绝对没徐郎星戴这帽子好看。
四人一狗浩浩荡荡出发,路上经过一些人家。
村民们不敢和纵然态度友好却气度不凡的徐爸爸徐妈妈打交道,但能借着与徐沧沧说话找找存在感。
“沧沧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徐沧沧眼珠子往左边偏移了一瞬,得到徐妈妈颌首的回应,答道:“去摘野果。”
“这么晒的天气也出来溜达啊?”
“是啊,这会还不算晒。”
徐郎星歪了歪脑袋,见别人看他,羞涩地抿着嘴笑。
徐沧沧留意到这个小细节。
原来他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活泼多话啊。
徐沧沧脚步轻快。
“啊,是哥哥。”徐郎星盯着前方。
徐沧沧扭头。
村长孙子昨天挨了打今天就生龙活虎了,远远看到他们溜得飞快。
徐沧沧:“……”
徐沧沧咬了咬唇,小声道:“如果以后星星还和他玩,要多注意一下……”
徐郎星单纯,但也能感知到别人的善意恶意,他撅嘴,“坏哥哥,以后不跟他玩了。”
徐妈妈摸了摸徐郎星的头,“对,我们星星不和坏人玩。”
徐郎星骑着自行车,身高又矮了大半截,妈妈收回手,他就用脑袋轻轻拱徐沧沧的腰,“我和姐姐玩!”
徐沧沧身形微僵,随即恢复正常。
说说笑笑,一行人就抵达了目的地。
徐爸爸和徐妈妈打算在这边待久一会,找了个阴凉且平坦的地方铺上野餐垫子,拿出准备的水果点心,再摆上小花瓶,插了徐郎星一路摘的野花,看起来颇有情调。
徐沧沧不由多看了两眼。
徐郎星没有厚此薄彼,又捆了一束带有蒲公英的野花捧到徐沧沧面前。
徐沧沧怔愣。
“姐姐不喜欢这个吗?我等会再给姐姐摘别的花好不好?我想摘山捻子吃。”徐郎星看向周遭密密麻麻的野果,垂涎欲滴。
也不是没吃过山捻子,但他觉得亲手摘的肯定更好吃!
随着徐郎星说话的细小气流,蒲公英小簇冠毛轻轻飘落在徐沧沧手上,手背上的痒意蹿到了心里,酥酥麻麻。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花。
“我,我挺喜欢的。先摘果子吧。”徐沧沧接了花,又说:“我陪你一块摘。”
徐沧沧的声音陡然压得极低极低,“摘多多的,都给你。”
徐爸爸和徐妈妈相互依偎着坐在垫子上,笑看两个孩子穿梭在灌木丛中,不时说话或者喂对方吃东西,分外融洽。
徐妈妈幽声道:“我有一个想法。还待考量……”
徐爸爸搂着徐妈妈的肩膀,“看来我又和我妻子不谋而合了……”
小狗崽专心致志吃完一小截火腿,支起耳朵,汪了一声,像是也要掺和聊天。
徐妈妈和徐爸望着彼此,齐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