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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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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裴熠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机会,加上穆眠还没回来,他就开车回老家陪陪老人。经过卖鸡蛋的大娘店铺时,大娘特地招呼他下来坐坐,并把有人介绍老伴的事情告诉了他。

“熠儿啊,”大娘咧着嘴笑呵呵,“之前有一位隔壁村的女子过来打探你娘的情况,说是要给她介绍老伴,是不是你的主意啊?”

裴熠大吃一惊,立即回答道:“没这回事,我尊重我妈的意愿,她既然不愿意,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您说的那名女子,大概长什么样子?”

“长得挺漂亮哩,穿着也很时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隔壁村的,倒像大城市来的。”

裴熠更加纳闷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女性朋友,而且还认识我妈,怎么会有人介绍呢。他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跟大娘告了别,急忙回到家里。

因为事先打过电话,裴大娘、外公、外婆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等裴熠回家吃,裴熠虽然家境并不殷实,但亲人之间关系很融洽,裴熠每次回家都有母亲亲自烧好的饭菜,有外公亲自煲的鸡汤,有外婆亲自织的毛织物,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

“熠儿,快洗手吃饭吧。”母亲帮刚进门的儿子卸下肩上的包,便一起围坐在饭桌前,边吃边聊,裴熠直接问道:“妈,我听说有人给你介绍老伴?”

母亲一边寻思着一边说:“说来也奇怪,卖鸡蛋的大娘跟我提过这回事,但一直没人上门来找我啊。”

“那就奇怪了。”

“不管它,反正就算有人上门我也不会答应的。”

旁边的外公放下碗筷,一脸愁容说道:“佩芳,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我跟你妈迟早要走,熠儿也要娶妻生子,到时候你一个人没个照应怎么办?”

外婆朝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在裴熠面前说这些。

外公也不打算瞒着了,索性趁裴熠今天在家,把事情都挑清楚了。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裴熠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陈年往事,家人们为了让他健康成长,一直没有说出来。原来自己寻找了这么多年的父亲,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而且说不定已经……那这些年的努力和期盼,不就化成了泡影吗?他有点失落,仿佛一下失去了精神寄托,他假装镇定,慢慢走回房间关上门,想一个人静一静。

晚上,裴熠一个人在院子里喝着闷酒,举头看见皓月当空,不由得想起穆眠跟自己告白的那个夜晚,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但又怕打扰到穆眠,还是改发微信:小眠,在忙吗?

穆眠正在收拾东西,她明天就回去了,打算给裴熠一个惊喜。她看到裴熠的微信,立即打电话过去。

“亲爱的,你在干嘛呢?”

“小眠,我很想你。”

穆眠听见他声音低沉,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忙问:“出什么事了?”

裴熠沉默了几秒,以穆眠的性格,如果把事情告诉她,她肯定会来找自己,裴熠想大大方方地把她介绍给家人,而不是在处理这样的事情期间,这对穆眠太不公平了。于是他回答:“没事的小眠,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早点睡吧。”

“裴熠,你明早能到机场来吗?你能来的话,我就会出现哦。”

“你是明天回来?”裴熠如果早一天听见这个消息,肯定是高兴得不得了,但是现在,他对父亲的死还是半信半疑,明天他还想问问母亲更详细的情况,这对于他找父亲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该怎么办呢。

穆眠见裴熠迟迟不表态,猜到他肯定有难处,于是体现了她通情达理的一面:“是啊,我们的培训提前结束了,明天就回去了。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啦。”

她一向都这么善解人意,裴熠心里五味杂陈,这件事不能再拖,必须要弄个明白,于是他狠下心:“小眠,对不起,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我会跟你坦白的。祝你明天一路平安。”

“好。”

第二天一大早,裴熠就郑重地跟母亲谈了谈,问她是否还有其他细节没告诉自己,母亲看着面前如此执着的儿子,索性把祠堂的事情也告诉了他:“熠儿,在镇郊有一座钱氏祠堂,内房的盒子里装着一张照片,或许是你要的线索,你去看看吧。”

裴熠来到祠堂,却发现盒子被打翻在地上,而里面的照片却不见了。裴大娘十分惊讶,那里自从钱氏夫妇走后就荒芜了,谁会去那呢?她猛然想起前一阵子有一位叫小芳的姑娘来过家里,于是便问裴熠:“你是不是有位叫小芳的同事?”

“没有啊,我熟悉的同事里没有名字带芳的。”

“那就奇了怪了,之前这个小芳来看望我,说是你的同事。”

“同事?来看望你?”裴熠一头雾水,“她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高高的、瘦瘦的,打扮得很时髦。”

听到这里,裴熠突然怀疑卖鸡蛋的大娘跟自己母亲见到的是同一个人,于是他赶紧把卖鸡蛋的大娘请来家里。经过大概的描述,裴熠断定是同一人。他问大娘是否透露过祠堂的事情,大娘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说过这回事,于是,裴熠终于又有了线索,那张照片,极有可能被这名女子拿走了!

很显然,这名女子是有备而来,她不是什么隔壁镇的媒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茫茫人海,该去哪里找她?她拿走这张照片下一步会是什么动作?无数个想法闪过裴熠的脑子,他现在思绪万千,但转念一想,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来过家里,想必是身边的人,至于是敌是友,现在不得而知,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父亲,一定还活着!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好运会自己送上门。

“外公,外婆,妈,我走了,下次再回来看你们,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裴熠归心似箭,吃过午饭就跟家人们告别了。

母亲似乎看出了异样,把裴熠拉到一旁悄悄地说:“你告诉妈,是不是谈恋爱了?”

“妈,你是神探啊,这都知道。”

“我不是神探,只是你是妈身上的一块肉,你想什么妈还不知道嘛。”

“妈,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下次带她回来见你们。”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安排,我相信你的眼光。”

和家人拥抱后,裴熠驱车回到G市。

晚上他和穆眠一起吃西餐,穆眠经过三个月的培训晒黑了两个度,皮肤也变得粗糙,她有点闷闷不乐的,一直戴着帽子,裴熠让她把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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