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坏孩子
自从抬头率事件后，罗雯雯和宇文衡算是闹掰了，搞得柳佳怡很分裂，每天和宇文衡争辩罗雯雯的好，又在罗雯雯那里说宇文衡的好话，整个人都快精分了。
罗雯雯倒不太在乎这个，她实在不想听到关于宇文衡的消息，一开始柳佳怡还很慌，后来看她真的没生气，也就释然了，不再主动提及宇文衡，除了滕月因为他那一句“走狗”而每天骂街飙吉祥话的情况下。
今天绝对是滕月最不对劲的一天，罗雯雯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很多次。
周六的上午学校例行补课，滕月今天的不对劲从早上就显现出来了，比如说在宽大的校服里套了一件紧身的撞色条纹衫，尽管拉链已经快拉到顶上，也依然没有逃脱她的法眼。
大课间，滕月躲在厕所里脱掉校服对着镜子欣赏的时候，罗雯雯从她身后的隔间出来，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
“哟，这是谁家的大美人儿啊~”
“啧，你吓死我了！”滕月笑着转过身来，“副会长不去查出勤情况，找我干嘛啊？”
罗雯雯耸耸肩“我就是想看看，是谁让你能放弃补觉的时间，出来臭美。”
滕月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曾有过的娇羞，凑近罗雯雯，轻声说道：“就前几天那个英雄救美的红头发。”
“你们约会了？！！”
“小点声！”滕月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也不能算吧......是我想下午去找他。”
“可是你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今天问问呗。”滕月摆弄几下她凌乱而参差不齐的垂肩短发，“你觉得我要不要把柳佳怡的唇釉拿来涂......”
“我觉得，你本来就挺好看的，那个红毛丹大概也更喜欢你本来的样子。”罗雯雯把她的校服披在她身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都三十了，也再猜不透十五六岁的人的心思，只能凭借她仅剩的一点点经验，帮助这位怀春少女了。
中午十二点半准时放学，滕月告别了罗雯雯和柳佳怡，前往上次的奶茶店门口。
因为刚刚放学，人自然是多一些的，看着门口聚集的一群盛宁学生，滕月叹了口气，在心里想万一那个红头发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她有点动摇，但是想了想，过了今天下午，可能要到下周才有时间......想到这里，她决定再等等看。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奶茶里的珍珠都粘成一坨，远处一道红色才映入滕月的眼帘，她心中一喜，狂奔而去。
“喂！喂！等一下！”
那人闻声转头，看着滕月跑的脚下生风，半长不短的头发和敞开的校服随风飘扬。一路追到他面前，扶着膝盖喘粗气。
“还记得我吗，三天前就这条街......”
“是你啊。”红发少年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找我有事？”
“额......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唐突，内个几天前你不是救了我吗，我就想能不能当面感激你一下，在这儿蹲了半天才遇到你......要不，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滕月咽了咽口水，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少年思考一下，点了点头，“那......这家面馆？”
滕月点头如捣蒜，差点拧到脖子。
周末中午，面馆的客人并不少，他们找了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面对面坐下，气氛突然变的有点尴尬，滕月用手抓了抓头发，僵硬的开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先说吧，我叫滕月，就是月亮的月。”
“梁朝，朝阳的朝。”梁朝翘起二郎腿，“我算是这一片儿的龙头。”
“看出来了。”滕月点点头，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梁朝，挺好听的，和滕月自己的名字还有点对偶。
又是半晌的沉默，直到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被端上了桌，趁着滕月往碗里倒醋的功夫，梁朝才开口。
“你不怕我？”
“我为啥怕你？”
梁朝扫了一眼她的校服，“你们盛宁的学生不是都瞧不起我们这种小混混的吗？”
“别把我和盛宁归为一类啊。”滕月用筷子搅拌着面汤，“我也挺烦盛宁的，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盛宁还庙小？你们这种好孩子真是诡异。”
“噗！”滕月听到这话，面条险些从鼻孔里喷出来。
“你这是......”
“没事儿。”滕月擦了擦嘴，笑的灿烂：“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好孩子，有点不适应。我从小就皮实，学习也不咋地，初三被父母逼着压线考上盛宁，现在也不愿意听课，天天趴桌子睡觉。”
梁朝笑了笑，看着蹦到她内衬上的油点子，觉得盛宁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地界。
“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也跟我说说你自己呗？”滕月鼓着腮帮子问。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梁朝摇摇头，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个智能机，摆在她面前，“这么有缘分的话，加个联系方式吧。”
滕月的小圆脸一下子皱巴起来。
她没带手机......
滕月慌慌张张的把面条咽下去，“你稍等我没带手机，等我拿个本子记一下你号码......”她回身去找，嘴巴倒是一直没停。
“你说......我去！”
滕月刚翻出记事本，转过身来，却胳膊肘一拐不小心刮翻了汤碗，直朝着她身上扣过来，即使她眼疾手快的把掀起的碗摁回去，溅出来的汤汁还是连带着油打湿了她那件黑白条纹的里衣。灰褐色的油污看起来像是一滩脏泥巴打在她身上一样。
滕月脸一下子涨红发热起来，此时羞怯的恨不得自己变成面汤然后流到地上，这都什么破事儿啊，忘带手机就算了还把衣服搞脏，更恐怖的是这衣服是她从她妈那里偷来的，本来想着暗度陈仓漫天过海的......这下全完了。
“你这衣服......”梁朝淡定的擦着桌子，礼貌询问。
“没办法了，送洗衣店吧。”她试着擦了几下，然后自知没戏的把纸巾往桌子上丢过去，“你吃完了吗，我去买单。”
两人一起走到吧台前面，滕月正欲翻口袋，梁朝却拿出二十五块递出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攥着纸币，青筋若隐若现，看着十分养眼。
“唉你干嘛！不是说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