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白月沉,你跟我出来一下。”
邢瑛不敢多看容姑娘一眼,带着人走出,连带着门也严实的关上。
“容姑娘当真与你是旧识?”邢瑛不可置信地追问白月沉,而他也反复回答,一口笃定与容姑娘不为旧识,邢瑛实在是一个头两大个。
“那你可察觉到了容姑娘身上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异样?”邢瑛很相信自己,她绝不会看错,容姑娘的确露出了尾巴,若白月沉也发现了,那就必须得离开这种不祥之地。
在邢瑛的认知里,妖有妖的原型,若妖化为人,且与寻常人别无二致,那定然是个妖力强大不可小觑的妖。
遇上这种妖,逃为上上计。邢瑛越是想劝白月沉离开这里,脑子里就越是冒出了书板街的景色。
“你若看出了什么,不妨现在就说出。”白月沉希望邢瑛能说出来,最好不要他费力的猜测。
邢瑛猛然回头,果真看见一道影子映在窗纸上,若隐若现。
她不会被灭口吧……
万一这妖,是个狭隘心肠,趁着半夜将她与白月沉杀了,顺带还了结了程尤……这祸从口出一下三条性命就没了!
“没有什么,我就是觉得容姑娘长得好生漂亮。”邢瑛快速地转移话题,“对了,一会儿我们的目的地在哪儿?我现在准备准备。”
白月沉视线从窗纸上抽离,“暂定在这儿休息几日,要去的地方已经下了三天大雨,长途跋涉过去太危险。我现在给你定间房,走吧。”
邢瑛不想跟去,若是被认为她悄悄吹耳旁风,还是不还是一条死路。
这容姑娘如此在意白月沉,邢瑛还是得保持一段距离,等明日有机会再悄悄与他道明。
“容姑娘,你方才可有偷听?”邢瑛背靠在门上,持防御姿势。
容姑娘声音极淡,耸了耸肩,反问邢瑛:“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与月沉说呢?也许你说出来了,他就会破门而入,把我降住,倒是我哪里奈何得了你。”
邢瑛就知道她耳朵灵,不光偷听,还知道白月沉的道上身份。
容姑娘不绣了,抬眼,露出得意:“是不是你在怕我?或是,白月沉记起我来了,你说了也无计可施?”
说话间,一条巨大的尾巴升起,悠悠地摇摆,显示着主人此刻愉悦的心情。
“尾,尾巴……”邢瑛被尾巴吓得浑身发抖,片刻间,容姑娘朝邢瑛逼近。
邢瑛脸庞被尾巴拂的发痒,怯怯又难以按耐惊奇地问道:“这是,狐狸的尾巴吗?容姑娘,你的尾巴太可爱了。我可以多摸几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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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尤一眨眼的功夫,白月沉就出现在眼前,一身的冰霜,非人勿近,他朝程尤走过来,“你之前的话还没说完,关于邢瑛的性格,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
程尤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呢,把玩着纸扇,漫不经心地回想,“其实,她现在这么活泼的性格,本来就很正常。她那个舅舅喜欢管着她,压迫久了,时间一长,解放天性了呗。”
白月沉不接受这样的回答,实在太过于蹊跷了,反复想想,的确也是这么个理,但邢瑛在初见他就是这副性格,林峯还也没什么反应,压迫这一说明显不太成立。
“邢瑛没向我提起过你。”白月沉想再次通过程尤,找到线索,“你与邢瑛当真发小?”
这么一说,程尤就不乐意了,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他程尤骗人么,商人之子,最忌讳欺骗。
生意可以不做,但不能胡言乱语,说他骗人!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程尤打开扇子,倏地想到容姑娘,他小肚鸡肠地哼声,“你与容姑娘的关系,不也是在瞒着人。”
本想从白月沉手里拿下一桩买卖的,现在一想,还是算了,程尤干脆起身,扬袖而去。
“你就不好奇,我与容姑娘的关系?”白月沉又露出礼貌的笑意,诚意满满,“这么近水楼台的好机会,你确定要就此放过,拱手让人?”
程尤不傻,白月沉言外之意就是在表明他与容姑娘关系清白,另外还想从程尤身上再得到一些关系邢瑛的消息。
既然两个男人所想的女人不同,那就是朋友,朋友之间,能帮则帮。
程尤便重新坐回,昂着头,用鼻孔看白月沉,仿佛还在生气似的:“你说说,怎么个近水楼台法?”
“容姑娘与我,不过是儿时见过几面,她虽对我仰慕,但若是出现比我还甚优秀的男人出现,必然会转移情愫。”
白月沉是胡说的,容姑娘根本没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更别提什么仰慕了。
但就这点,他万万全全的可以将谎话编圆。
如今掌握邢瑛的消息是唯一目标,邢瑛这枚棋子,一步乱,满盘皆输。
程尤低头看了几眼,又不停地打量白月沉,“莫非,你是要我换成与你一样的衣裳,再摆出一副谁都别搭理的欠揍表情?你认真的?”
“试试皆可,万一容姑娘就是喜欢这幅模样的呢。”
白月沉很乐意将衣裳借过程尤,程尤换的很快,因为是简便的麻衣,三两下就穿好了。
当白月沉一身素色的白掛衣站在程尤面前时,荣得一阵嘲笑,程尤笑得直不起腰还要模仿白月沉,撇下嘴脸。
“你这冷脸,再加上一身毫无生气的衣裳,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冰块。方圆百里的人,都能被你冷死。”
白月沉没搭理程尤,正要掏出梳子打理头发,程尤一个迅速,推着白月沉跑到容姑娘门前。
“怎么了?”
邢瑛开的门,她只露出一只眼,容姑娘躲在她身后,快速的藏起尾巴。
白月沉被程尤别扭的转过来,紧攥着梳子的手还僵在空中,邢瑛一动不动地打量着他,印象里他从不会别扭,小心翼翼地被她打量而红了耳根。这次他一身素衣站在面前,邢瑛却感觉到他与同龄的少年并无差别。
“白月沉。”
“嗯,嗯?”
“你终于有了一丝少年该有的鲜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