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白兔为什么会有獠牙
惧之色,反而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纯然无害地笑道:“孟姐,我当然不想死。”
她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继续道:“刚刚说到报官呢,孟姐,谁说我要找这里的几位官兵报官?我不找他们,而且我也不打算去扬州府衙报官。”
胖女人条件反射道:“那你想去哪里报?”
话语刚落,胖女人喉头顿然发紧。她想起那位面生的贵客。
胖女人至今也不知道那位贵客是何来路,身居何位。但就连扬州贺大少爷都要讨好那位贵客,想必地位能量不低!
昨晚确实是那位贵客要留秦晚戏一夜,可分明贵客没有留宿,因此贵客不可能采花□□。
昨晚贵客压根都没看过这丫头的脸,理应和这丫头没有男女之情。
可问题就是,为什么贵客偏偏要留这丫头一晚?
如果不曾相识也不曾有男女之情,贵客根本没道理专门留话!
其实贵客早就认识了这丫头吗?所以不需要看脸也能一眼认出来!
而且为什么秦晚戏这丫头早不被人送来,晚不被人送来,偏偏就在贵客露面的这天来?
说不定就有人知道贵客和秦晚戏之间的特殊关系,专门安排好的!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贵客会为了这丫头付出到什么程度?曾经醉春楼上一任老板就是因为打了一巴掌魁首,第二天就身首异处了!
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胖女人的表情变来变去,短短几分钟内就把贵客这件事绕了九九八十一道弯。
秦晚戏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对胖女人的心路历程浑然不知。
“秦晚戏”当时全程昏迷,根本不知道自己见过什么贵客,原主没有这段记忆,穿越过来的秦晚戏自然也无从知晓。她只是抛出了一个充满悬念又模棱两可的话头,等着胖女人下一招,她再见招拆招。
胖女人咬牙,姿态略微放软,又抓起了瓜子嗑起来,略显焦虑地抖着腿道:“那你和他什么关系?”
嗯?
这是秦晚戏意想不到的展开,她甚至不知道胖女人口中的“他”是哪位。
秦晚戏淡定地瞧着茶杯中的茶渣,又把话头踢回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们是那种他*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胖女人几乎想要掀桌大骂!
有一种被人玩弄股掌之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真是极度令人不爽啊!
秦晚戏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这次真的倒了一杯茶,推到胖女人面前:“孟姐,本来这件事你也是无辜的对不对?你就是莫名其妙收到了我,莫名其妙签了个假的卖身契,莫名其妙又被人叫到这里……”
对啊,真的就是莫名其妙!
——胖女人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她压下心中所想,故作冷傲道:“那个卖身契可不是假的,父母签字都做数,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娘。”
秦晚戏当即了然:“你是说,那位二房夫人把我带来了这里,冒充我娘的名头,给我签了卖身契?”
秦晚戏的娘亲,是个穷苦的农妇,父亲原本也是个农夫。后来母亲巧合救了一个老爷,老爷为报救命之恩给了秦家一笔钱,又提点秦父该拿这钱买个一官半职。
秦父照做,起势后的秦父当了官有了钱,马上觉得何素这个乡野农妇配不上自己,又怕那位老爷什么时候突然回来,因此秦父不敢休妻,干脆把“糟糠之妻”赶回乡下,自己带着新娶的二房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的何素空有一个秦家“大房”的名头,实际上还是日复一日地在乡下挖土豆种番薯过活!
秦父偶尔也来醉春楼,胖女人自然也打听过秦家这一档子事,被抛弃的原配确实挺可怜。
胖女人看不起窝囊懦弱的人,她转头一瞟,见何素红着个眼睛委屈巴巴模样。
胖女人眉头一皱,“可怜”变成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话也带了刺:“怎么就是冒充了?都是你们秦家的夫人,自然也是你娘,我看她倒是有手段,今年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了探花郎,厉害着呢。”
何素睁大眼睛:“探花郎?你是说小左吗?他考中探花了?”
左家就在何家隔壁,两家邻居经常一起下地,小左年纪还小的时候,一边挖土豆一边嚷着自己长大了要娶晚妹,晚妹也心悦这个邻家哥哥,两个人自小两情相悦。
后来那位老爷来家里说要报恩,问晚妹想要什么,晚妹说她一个女子上不了学,能不能让小左去学堂帮她上学。自此,小左成了村里唯一一个进私塾的学生。
小左竟然考中了探花?
胖女人冷笑一声:“京里传来的消息,还能有假?”
何素更委屈了,她一脸泫然欲泣:“小左明明是要和……”
秦晚戏扯了扯何素,摇头阻止何素继续说下去。
秦晚戏当然知道何素是在替女儿感到委屈,但目前首要解决的不是什么探花郎,而是那一纸卖身契!
秦晚戏道:“二房夫人既没有养我,也没有生我,更没有提前通知我的生身父母,她签的字不作数。如果孟姐你需要……”
秦晚戏话还未说完,一道凌厉的声音突然横空出世:
“谁说我签字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