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换婚？”
“紫珠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从三皇子那收到最终计划的紫珠无视株叶的质问，继续向楚扶光解释。
“三殿下那边传信过来，三殿下已经因为赐婚的事去找贵妃闹过了，现在正被扣在宫中禁足。他也没想到七殿下那边会突然向圣上请旨赐婚，但是他相信这都是七殿下的阴谋，和小姐您绝对没关系。”
若不是紫珠跪在地上回话，她此刻可以清楚地看到楚扶光脸上的嘲讽。
三皇子从来就没打算娶她为皇子正妃，如今却还有脸在她面前装情圣。
“三殿下说现在只有换婚这一个办法了。他会让钦天监想办法将两场婚礼都定在同一日举办。在婚车游街的时候制造混乱，小姐到时候只要趁机换了婚车就可以。”
株叶抖着手指着紫珠：“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一旦被人发现真相，这可是抗旨之罪。”
“难到小姐就甘心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吗？”
紫珠向前膝行两步，扒着楚扶光的膝盖，情深意切的继续道：
“老爷远在西北，因着夫人的出身，小姐在这府内外受了许多委屈。
好几次若不是三皇子从旁协助，小姐在那些宴席上只怕会受更多委屈。
小姐在这京中这么多年，只在三殿下身边才最快乐。
小姐若是嫁了寻常人家，奴婢今日定不会劝小姐铤而走险。
可是小姐你要嫁的是七皇子啊！”
株叶打断紫珠插嘴道：
“七殿下在京中的口碑极好，而且殿下洁身自好后宅之中空无一人。焉知不是小姐良配。”
紫珠闻言落下两滴泪来，看着株叶哽咽道：
“七殿下在这文人口中口碑是好，可是小姐在这府中的读书人面前过得好吗？
为了不落得个苛待晚辈的名声，他们对小姐尚且如此。株叶妹妹难道能保证七殿下会对小姐好吗？
更何况七殿下以琴棋书画出名，可小姐又不喜欢这些。在这皇子府中，小姐若是受了委屈又当如何。
如今三殿下愿意为小姐谋划，共同顶下这份压力。奴婢是真的希望小姐能过得好。”
紫珠说到最后竟已是泪流满面。
这一番利弊分析下来，连株叶都失了言语。
毕竟她们谁也不知七殿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无从得知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楚扶光。
楚扶光没有直接给紫珠答案，只是叫紫珠起身，挥退两人表示要自己独处一会儿。
关上屋门行至院内，紫珠只觉得心往下沉了沉。
楚扶光在给事情做决断的时候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凡是她要考虑的事情，最后多半就不会去做。
她不禁抬手摸上自己藏于衣服里的药瓶，一直紧盯着她的株叶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个动作。
不知道三皇子究竟与钦天监用了什么法子，最终成功说服陛下将这两场婚礼定在三月后的同一日。
虽然时间有些匆忙，但是在大婚之前一应服饰和该走的礼节都顺利完成。
大婚当日，从宫中特别来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嬷嬷到楚府为楚扶光梳妆。
楚扶光皮肤很好，因此几个嬷嬷也没有过多修饰，只在她脸上薄薄施上一层脂粉，再在两颊上扫上一层胭脂。
用黛粉描眉后，又在眉心贴了金色牡丹纹样的花钿。
涂上正红色的口脂后，镜中人的样貌和以往看起来大不相同。
新娘妆将楚扶光眉宇间的英气遮去几分，放大了她五官上明艳妩媚的部分。整个人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展现出少女最美好的样子。
三千青丝如同上好的绸缎，在巧手之中被塑成飞凤之形，再带上金玉宝石制成的凤冠。
即便是见多了各色美人的宫中老人，也不免被楚扶光惊艳。
几个嬷嬷将楚扶光引至屏风后，为她换上大红的婚服披上盖头。
吉时一到，七皇子的迎亲车队准时出现在楚府门前。
往日喜好素色衣衫的秦余清骑在一匹黑马上，换上了大红绣金新郎喜袍，头戴宝玉金冠束起墨发。
平日里温和又疏离如同嫡仙一般的人物，在大婚之日也去了那疏离之意平添几分鲜活。
株叶护着自己小姐上了花轿，紫珠却不见踪影。
秦余清扫了独自一人的株叶一眼，领着车队上路。
三皇子和七皇子的府邸分立东西两侧，按照原本定好的路线两边的车队会错开时间穿过京城主道。
只是行到第三条街的时候，远远便见街上人头攒动，近乎将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秦余清拦下准备前去清场的侍卫，示意他不必惊扰百姓。
“告诉后面的人改道。”
在七皇子领着车队走进下一条街后，先前道上拥挤的人群之中，很快有一行人穿过商贩摊位，借街头小路的遮掩换上一身纯黑衣袍又辅以黑布遮面直奔玄武街。
因为七皇子的车队改道，所以反倒比原本计划的时间要早到玄武街，迫不得已和三皇子的车队迎面相撞。
幸好玄武街足以容纳三架马车通过，纵使撞见也不担心两边通行不便。
秦余清冲着骑坐白马的三皇子秦余泽行礼。
三皇子长年习武，相比七皇子要更加健硕，两人五官有三分相似，只是三皇子肤色更深，又因着早早入朝为官，自带一股威严之气。
三皇子回应的话语被一声马匹嘶鸣打断。
两辆马车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直奔皇家车队。两列黑衣人自两侧屋顶跃下，目标直指车队护送的几十抬嫁妆。
秦余清拉着马绳一动不动，三皇子倒是反应迅速的抽出一旁侍卫佩戴的腰刀。
兵刃反射出的白光刺到秦余清的脸上，三皇子看着自己面前瘦弱的幼弟眯起眼睛。
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废物，如今却惹得他必须多此一举，三皇子心里是十分的不痛快。
腰刀在三皇子手里转了一圈，“刀剑无眼，七弟还是多加小心。”
秦余清望着远处酒楼的屋顶扯出一点笑意“皇兄也要小心反被刀剑所刺。”
对方人数不多，似乎是没想到两位皇子会在玄武街撞见，这场插曲很快平息。
为了不误吉时，彻查一事交由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