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话道符写了什么
起初，卓同这一届只有五个人选了文科。五个人在嘈杂的人群中，形成了坚不可摧的盾牌，抵御外界所有望向他们的嘲讽、戏谑与鄙夷。
这样说很好笑，但是他们五个确实经历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时间。你不能贸然将同学这种诡异当为校园暴力，因为即使离开校园，视线本身还是会随着文科生这个身份而变得与众不同。
和他们不同，宋青竹起初本来是理科生。方寒生第一次见到宋青竹，她还是理科生。
那天艳阳高照，是阴雨后难得的一个大晴天。不过，呼吸着湿润而闷热的空气，天气预报很清楚，那也是未来半个月唯一的个晴天。
方寒生进办公室时，刚巧听到几个老师在讨论，有人非要转到文科班来。文科转理科，其实以前常有，但是忽然有个人大张旗鼓，吵着转文科，很多人都在骂她。
班主任找他，是想让他去劝宋青竹。
宋青竹理科成绩不差，这样一路奋战到高考，还是能上个很好的大学，拥有光明的前途。此时，不该任性而为。方寒生看起来稍微能宽解人，老师是这样说的。
文理科老师的办公室相距甚远，一个在文科教室的最南，一个在理科教室的最北。他一路走过，听着很多人在讨论，学校最近没什么新闻，宋青竹的八卦抓人眼球。
到理科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方寒生进行了诸多预想，想这人怎么想来文科，是同学们口中相传的八卦，还是....
“为什么，明明就不公平！”
女生发怒的声音，隔着一堵墙，镇住了还未敲门的方寒生。
“劝我？刘老师，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届文科又怎么了？我们上着除了理综没有太多区别的课，到底有什么不同，值得所有人大动干戈？”
刘老师细碎的声音，他听不太清，但是宋青竹很快嘲讽的接了话。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你就算搬出天王老子，这也不公平。你听听这一路，理科哪个学生不是指着对面那层楼在嘲笑？泾渭分明的楼道线，怎么，巴不得隔出两个世界吧？”
“没关系，我改不了这局面，但我不想成为你们的一员。”
她很有志气，在所有自视为敌人的人面前，但方寒生跟着她一路走到理科楼的天台。她蹲在那，无声的落着泪，她捂着心脏，表情很是痛苦。
痛苦，也是她对理科最后的情绪，对自己即将选择道路的感知。她与文科生不一样，她并不喜欢文科，或许只是...不满于世道。
可，这世道，怎会因为这一人更改呢？方寒生站到宋青竹旁边，无声的陪着她。多聪明，扫一眼就知道他是文科来的，她没问，他也不提。
“没事，我好了。”
她很能整理自己的情绪。
“我们把纸条拿去给土著民看看，可能他们能懂。”
方寒生收回了手，他们走向附近的土著民，那些人就好像一下子才发现他们，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那一张张纸条上写着的字，他们大概是能懂的，但是双手在那一顿瞎比划，他们什么也看不懂。
无奈，六个人只能蹲在最旁边，盯着这些人自己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的做事。
“唔唔。”
一个小男生拿着几个葫芦站到他们面前，支支吾吾的比划了几圈，还是不懂，但是水递过来，他们没办法拒绝。太渴了，今天行了这么久的路，滴水未进，看着草都想放进嘴里嚼嚼有没有水。
他们拿着水壶，小口小口的抿着。在这里，水如此稀缺，他们舍不得浪费一滴。顶着阳光的暴晒，他们围坐在一起靠在树干上，奄奄一息。
“嗯...”
身后清凉的风，柔软的大地，宋青竹在睡梦中终于满意，她感受着手下下陷的软垫....身体一个激灵，人被抖了起来。
回到了地铁上...宋青竹先环顾四周一圈，人数够的。
【系统提醒：本轮没有人完成任务，文科小组积分－1，结余－1。文科宋青竹是否选择使用积分，开启外挂支持？】
外挂？宋青竹勾起嘴角，多有不屑。现在本来双方就是不公平的，外挂是为了追平双方的位置吗？
【1：单人语言沟通；2：小组语言沟通；3：全体语言沟通。】
语言沟通？能听懂他们说的话，看懂文字吗？她盯着2，久久没有开口。
“回地铁了？”
凳子上，几个人相继醒来，他们坐直身体。方寒生摸了摸口袋，纸条果然这个时候就在了，其余几人也学着方寒生将口袋里的纸条摸出来，凑在一起，用手机逐个识别。
屡次无果，仍旧坚持，至少在这里，可以充电，可以接着试。
“你们说，如果能开启语言的外挂，你们希望是文科这边，还是一起？”
她回头，去问身后椅子上坐着的大家。果然，大家静止了。
“如果是理科，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心知肚明，可正是因为第二个问题，才显得第一个问题更难回答了。
姚林看了宋青竹一眼，猜到她可能看见他们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是类似于排名榜的虚拟系统？
“很多人会忽视团体之于个体的影响，聚集可能带有倾向，但总有人能选正确的。”
孙一木坐在齐柯平旁边，他瞪着查询结果无果，打开单机小游戏的齐柯平，只差没上手。
“哇，班长，你好文艺啊！”
齐柯平一肘子劈向孙一木，一脸坏笑，班长又生气了。确实很文艺，他平时多数都在凶齐柯平，很少当着齐柯平的面，说这些话。
班长的话，是他的选择，宋青竹思索着，自己转到文科班的因果，他们是不是都是知道的，所以，格外照顾。
方寒生递给前排宋青竹一颗糖，之前应霞给的，他还没有吃。白桃味的水果糖，很普通的糖果，不能补充一点能量，但是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什么吃的了。
“青竹，选能让你开心的吧。”
他温和的声音，和煦如风，宋青竹点了点头，做出了选择。
【系统提醒：文科宋青竹激活全体语言沟通技能，消耗3点积分，光荣榜清零。】
文科与理科的不同，除了课程，她现在又能说出一个新的了。宋青竹笑了笑，他们即将再次到达太昊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