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用怕。”
昨晚月亮接到卞恩择的电话时,处在特别困的时候,没精力和卞恩择多说话,现在睡醒了,便开始安抚卞恩择。
卞恩择没说话,他不愿承认自己的恐惧。
月亮想到什么,有些担忧:“常姨如果知道我睡你屋,会不会让我罚站啊?”月亮偶尔很迟钝,懒得深思,害怕心灵受打击,有时她也很敏锐,因为她要生存。
这句话同样引起卞恩择一些不好的记忆,他说:“以后回花果园可以晚点回庄园,但是没特别情况,还是要按时回来……”
“哦。”月亮对此没有过多反应,乖乖吃早饭,期间用公筷夹了一些小菜放到卞恩择的盘子里。
卞恩择继续说:“我的卧室和书房你一向随意进的,不会有人罚你……”
说着,恩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以后不会让人罚你。”
说起花果园晚归的事,月亮又想到什么:“我爸爸说,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你爸爸说的对,”卞恩择难得用自己自身的缺陷索取一些什么,“不过你是我的眼睛,我是瞎子,我们之间不一样。”
月亮赞同:“嗯。”
“你四周再敲一敲。”
卞恩择手持盲杖在自身四周又敲了一遍:“没有路了。”
山庄里,月亮悠闲地坐在花坛的台阶上,不远处的卞恩择正在熟悉庄园里的盲道。
“没有路了,岑月!”卞恩择声调提了提,脸色有些不好。
“你怎么又生气,我会骗你吗?”岑月起身朝卞恩择走过去,“你转圈四周敲一敲嘛,肯定有的。”
卞恩择只好耐着性子拿着盲杖又摸索一遍,找到新方向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有吧?”岑月拉着卞恩择蹲下身,“你伸手摸一摸,这种圆点点的纹路表示前面有路口、障碍或者是地形变化……”
女孩耐心讲述着自己不久前获取的新知识。
月亮乖巧聪明又不失天真烂漫,山庄里的很多人都很喜欢月亮,即使卞恩择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到。他那一向严肃的大伯父遇上月亮总要将她拎起来在半空中晃一晃,然后对众人大笑道:“高了也重了。”
月亮嘻嘻笑着说:“和三哥一样高了呢。”三哥就是卞恩择,卞恩择在家族中排行老三。
卞恩择想到这些,冷哼一声:“你可真会装乖。”
月亮感到莫名:“什么意思嘛。”
卞恩择说:“也就在大人面前会喊我一声哥。”找到方向后,他一路独自走在盲道上,他感受到一种许久没有的自由。
走在一旁的月亮一边描述着周围的建筑位置,同时反驳卞恩择:“你就比我大五个月,能喊你一声哥已经很给面子了。”何况,礼貌本来就是对外人呈现的嘛,她以前还叫过爸爸的全名呢。
“好,谢谢你给我这么大面子。”
“月亮呢?”家教离开后,卞恩择询问石叔关于月亮的踪迹。
“好像去了西院。”
“好像?”卞恩择眉头微蹙。
“去找四小姐了。”
卞惠仪便是管家口中的四小姐,是卞恩择的堂妹,月亮最好的朋友。
近来月亮总是往外跑,常常逗留在西院,昨晚甚至直接睡在西院惠仪的房间里。卞恩择对此很理解,女孩肯定更喜欢和女孩子玩,何况那是一个健全康健的孩子。
卞恩择一开始没想管月亮,只是自己生生闷气就过去了。
卞恩择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和自己生气,和这个世界或者说所谓的命运生气。可是母亲一次次地提醒总能给他增加恐惧感,似乎他不采取措施,命运会像夺取他的光明一样,再次夺走月亮。
月亮回东院这边的时候,书房还亮着灯,她似乎过于开心,进门时没有敲门。
其实卞恩择知道月亮本质上是个很礼貌很讲规矩的性子,就像那次打雷下雨的晚上,即使月亮很困,她还是被他一通电话叫了过来,敲门声听起来也很有耐心。
“卞恩择,你还在读书吗?”
月亮一坐到卞恩择的对面,喝了口茶水后,立刻喋喋不休起来,“惠仪那儿好玩的东西可真多,我都没见过……”
月亮还想继续说,被卞恩择打断了:“晚饭吃过了吗?”
“嗯,和惠仪一起吃的。”她乖巧地交代着。
卞恩择抿抿唇:“那你收拾收拾早点去睡吧。”
“好。”月亮玩了大半天也很困了。
月亮离开书房后,石叔见卞恩择脸上有了一丝愠怒。
“她倒不在乎我有没有吃。”卞恩择不禁冷笑一声。
石叔轻声道:“饭菜还在小厨房热着呢,您要不要去餐厅?”
“我困了。”卞恩择的神情格外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