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顾轻轻眼前湿润了,模糊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着,掉着,她忍不住的哭了,随即又觉得丢脸,抬手想要找帕子擦擦,找不到,最后干脆直接就用袖子擦了擦。
感觉丢人丢到家了,可这种时候已经不是丢人的事情了,她只是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办不好,虽然顾礼这个亲生父亲并不算好,同父异母的大哥顾文也阴骘做事病态的很,可还是给了她几年的锦衣玉食,她总不能否定掉这些。
她还是做不到真的看他们去死……
“办法也不是没有。”盛烈看着她哭的太伤心,有些无奈,递了帕子过去。
顾轻轻接了过来,擦了一下眼泪,可是有些控制不住,最后还擦了擦鼻涕,羞赧的红了脸。
她也没办法,哭起来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什么办法……”顾轻轻看向盛烈,心情大起大伏,此时低落暗淡极了。
“你父亲还藏了一些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只要交出来,倒也不是不能放过他。”盛烈一双眼眸笑意吟吟,温柔极了。
顾轻轻微微怔然,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难道是指父亲藏的私兵吗……
现在就在她这里,那个虎符,可是她应该交出去吗?
等等,要不然还是先去看看父亲大哥,先问问,再做打算?
万一盛烈骗她呢……
顾轻轻这般想着,原本若是没有经历盛烈假死这一遭,她觉得她会百分之百的相信盛烈,可现在……她就是犹豫。
“什么东西……”顾轻轻傻傻怔怔的问着,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这么一问。
又或者,不是她这支顾家军?
“这就要去问你父亲了,只要他将东西全部交出来,自然会放他离开。”盛烈温和的说道,他又拿出了一张帕子,替顾轻轻擦去了她腮边的泪水。
顾轻轻微微歪头,接下来也不知道应该再问什么好了。
因为有些事情,再去问顾文,还有爹爹最好。
再次回到皇宫之中,经过这几天的肃清,皇宫之中仿佛又变成了之前肃静又祥和的模样,这所威严的宫殿,俨然要换一个主人了。
气氛仍旧是沉重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顾轻轻则是又去天牢看了顾礼跟顾文,顾文已经从水牢换到了普通的牢房里面,而顾礼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他们看着比之前都要好了许多。
盛烈没有进去,顾轻轻被狱卒领着,进到天牢里面,先后看望了爹爹跟大哥。
顾礼则是低低的道,“轻轻,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是爹爹……他们也找上了我……”
难道东西藏在那里,是顾家军有人知道的?
总之知道的速度也太快了。
“咳……”顾礼此时竟然还笑了,只要有人去取了虎符出来,他的手下就会分别去往该去的地方,准备一些东西,所以之后,一切都会很顺利。
“魏烈怎么同你说的?”顾礼看着面前的女儿,美丽安静,出落的已经国色天香,也不怪那魏烈真的心悦自己的女儿,也不罔他,把这个女儿接了回来。
“他要爹爹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之后自然会放了你跟大哥他们……”
顾轻轻低垂着小脑袋,轻轻的说着。
其实她知道自己面对顾礼的时候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可是这算是自己最后还了他的生恩了。
“你相信他的话,将我给你的东西,给了他?”顾礼冷笑。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想到了,所以东西在顾轻轻拿到之后,就没用了。
“没有,我只是想来先问问你……”顾轻轻摇了摇头。
“嗯……爹爹能说的已经说了,你不要相信魏烈的话,轻轻……爹爹知道你之前私下帮过他,你他对你应该是有宽容存在的,轻轻……”顾礼一边说着,最后又拼命的咳嗽出声,手里还咳出了鲜血,他虚弱又无力的笑,“爹爹已经时日无多了,也不想其他的,只是想回到云州,再看看我跟你娘相遇的地方……”
顾轻轻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紧,她闷闷的,倒是什么也没说。
之后又去看了大哥顾文,说了一些话,她就离开了。
接下来接连几日都没看见盛烈,而大概她也听说了一些事情,边关一直在打战,只是这次有了魏王的助力,金兵蛮子节节败退,而魏王留下了手下大将驻守边关,也要进到皇城里面了,只是还需要时间。
至于盛烈就负责在皇城之中处理一些事情。
他很忙,但其实一直也没忘记宫殿里还有一个小美人。
顾礼从始至终都不足为惧,而他也看的很清楚。
顾轻轻这般的性子,纵使心悦于他,但却不会真的向着他。
想到这里,大概是有些头疼了。
盛烈有些无奈的笑,真是跟他遇到的一些女人不太一样。
之前可是有女人背叛自己的一切,向他来献殷勤。
只是他不在乎罢了。
顾轻轻在宫殿里呆了几天,最后终于忍耐不住的向宫人打听起盛烈在哪儿。
那个小宫女不敢回答,直接跪了下来,最后是顾轻轻拦住了一个宦官,才告诉她的。
盛烈在乾坤殿,处理一些奏折,因为魏王还未进京,登基大典也并未举行,所以现在所有人称呼盛烈为殿下,世子殿下也是殿下,往后也是要成为太子殿下的。
顾轻轻也这样喊,她想着空手来不太好,所有让御膳房带了一些膳食。
“殿下……”顾轻轻并未直接开口说顾家的事,之前盛烈拒绝的已经很明显了,她那点恩情,所谓的救他,根本不值一提。
顾轻轻也有自知之明。
“轻轻。”盛烈坐在位子上,本来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顾轻轻犹豫了一下,朝他走了过去,行了一礼。
之后不知道如何开口,叙旧?
她本身性子就是个无趣的人,不太懂怎么跟人聊天,若是以前的话可能见到盛烈会很开心,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不过现在,她心里只有敬畏跟害怕,还有紧张。
“殿下幸苦了,喝点鸡汤?”过了一会儿,顾轻轻见盛烈看着她温和笑着,也不出声,她有些尴尬脸红的开口。
盛烈幽幽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