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的手里。 王公公会心一笑,不亏是官宦人家出身,家学渊源,一点即透。低一看,大通汇票,面值……一两?! 不过碍于怀安的身份,王公公的表情管理依旧十到位:“沈公子真是看得起咱家,无功不受禄,怎好收您的银子呢。” “哦,”他话音刚落,手里的张银票就被怀安抽走,“也对。” 王公公登时脚底打滑,险些绊一个跟。 怀安平时对花公公和刘公公大方,有什么好东都会捎带他一份,是因为他忠厚真诚待人好。他常年出入王府宫禁,王公公这种太监见得,心情好的时候逢迎一下,心情不好时压根就不惯着,可巧他今天有起床气,心情不好。…… 四下漆黑一片,华殿中点着灯,荣贺见到他,嘴就没听下,做太子压力大的。 直到天光微明,已经过卯时,侍读官员居然还没来,荣贺因问左右:“殷师傅人呢?” 刘伴伴道:“殿下,殷师傅要迟一些才到,还没散朝。” 两人面面相觑,还愣着干什么,整! 便藏一个年关的话儿小说一股脑的倒出来,始包书皮。 …… 奉天殿,场面乱作一团。 事情的起因还得由周岳说起,周岳节制四镇总兵官,辽东总兵常有职权上的妨碍,姚滨便做主其调走,之后不久,蓟辽总督赵勐海对他有掣肘,兵部便举荐左侍郎韩肃出任蓟辽总督,周岳不满意的上司换掉。 这下言官坐不住,一个手握重兵的武,难道不该受到掣肘?同僚不顺眼换同僚,上司不顺眼换上司,万一哪天看朝廷不顺眼,带兵把京城一锅端怎么办? 照说他这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手段确实有些恶劣。 言官碍于姚滨先前的恐吓——不许再跟周军为难,便只好另辟蹊径,再次发挥鸡蛋里挑骨的手段,对兵部左侍郎韩肃下手。 言官弹劾韩肃在太子的册封大典上当众咳嗽,认为他有失官仪,且咳嗽说明体弱病,不适合在兵部执掌兵事,更不适合牧守北防重镇。 皇帝看着奏疏险些气笑,别人他或许不道,韩肃以官掌兵二十年,率部歼敌二万余人,半辈子征战沙场,连子女都没留下一个,经年累月风餐露宿使他落下顽固的肺疾,一遇冷风容易咳嗽,是根克制不住的。迫害这样一位为尽忠的官员,他良心何在! 遂奏疏全部留中,作冷处理。 言官却不肯善罢甘休,奏疏石沉大海,他还可以在朝堂上当面陈奏,皇帝不看奏疏,总不能不上朝吧。 于是十几名御在朝堂上轮番轰炸。被人欺负到上,兵部也是要还击的,他力陈韩肃在抗倭及剿匪战场上的功劳,指责言官为沽名出位不择手段,陷害忠良。 言官擅长的就是吵架,一番唇枪舌战,骂的畅快淋漓,却忽略一件事,韩肃不是普通官,而是掌兵的官,这类人可不像武样伏低做小好欺负,他是两榜进士,地位优渥,有军功,有声望,而且常年征战沙场,脾气半不太好。 果然,韩肃在朝堂上,当着皇帝的面直接动手,把率先上书的兵科都给事中糊到墙上。 用牙笏指着他骂道:“前番不跟你一般计较,还蹬鼻子上脸!” 另有几名脾气刚烈的言官一拥而上,被韩肃三拳两脚干翻一半,另一半也不占上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阁老厉声呵斥,沈聿一个眼神,兵部的官员始“拉架”,拉住的都是言官,导致他各自挨几拳几脚。 沈聿见火候差不,再过火怕是要出大事,这才拉住韩肃。 有一年轻御从班中出列,厉声喝道:“韩部堂,你朝堂之上竟敢滋事斗殴,成何体统!” 韩肃被沈聿拉着,腾出左手一笏板砸过去:“斗殴算什么,老子杀人的时候,你小子还不道在哪儿和泥呢!” 牙笏坚硬,正中额,该御应声倒地。 沈聿忙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臂,低声劝道:“闹得有点大,消消火,退一步吧。” 郑阁老对身边的官员说:“愣着作甚,还不扶几位大人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能竖起来的言官竖起来,实在无法直立的,就只能找人先抬出去,可他人都倒下,嘴上还不肯休战:“韩肃,你当庭行凶,嚣张跋扈。” “快少说两句吧。”同僚一边劝着,一边人抬到偏殿,以免血光污秽龙目,惊扰圣驾。 其实抬不抬出去无关紧要,圣驾已经被惊扰的瞠目结舌。虽说官斗殴在朝不算什么新鲜事,可皇帝活这么久也是一次见,谁敢相信只是为一声咳嗽。 郑迁当面训斥双方,又问皇帝:“不陛下圣意如何?” 皇帝这才过神来,看着韩肃道:“朕看韩部堂老当益壮,能胜任蓟辽总督一职。” 众言官傻眼,没听错吧,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皇帝居然夸行凶者的老当益壮? 他正要七嘴八舌的反驳去,便听郑迁一声呵斥:“放肆!” 几人这才缩缩脑的站定,听皇帝把话说完。 “韩部堂,你把朝堂当戏台子,上演全武行啊?”皇帝问。 韩肃此时有些畏惧,伏地请罪道:“臣罪该万死。” “朝堂之上滋事斗殴,不可轻恕。”皇帝想想:“罚俸半年,以示惩戒,钦此。” 言官当然不服,他觉得定性有问题,这应该属于“行凶”而非“斗殴”,还是在朝堂上动手,怎么也得革职下狱吧。 皇帝却反问:“只有韩部堂在行凶吗?你还手没有?” 言官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