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城,先回老家,那里有人接应你,会带你出海,去往倭国的一座岛屿。” 吴琦惊呆了:“通倭?” “事到如今你还在瞒我,你与海盗暗往来走私已是一两日了,去了倭国,自然有你的门路。”吴浚补充道:“甚至有可能的风生水起,我得对吗?” 吴琦捶胸顿足:“可我甘,我甘啊!我们为陛下做了那么多腌臜事,到头来竟是兔死狗烹的下场!” “种因者必得果,你我有你我的业果,陛下有陛下的因报。走吧,世上没有荣宠衰的臣,留下一条命算是错了。”吴浚微阖双目,有气无力的:“但要走,还要快走。只要你爹在朝一日,凭我在陛下面前的几分薄面,没人敢议你的罪。可你爹这把老骨头一旦倒了,郑迁那群人定会群起而攻之,嚼烂你的骨头。” 吴琦别无选择,只上书请丧,回乡为母亲丁忧。 吴浚八风动的坐在堂屋,静静看着满院素缟,斩衰杖期的儿带着一众随从扶棺上路,他多想上书请求致仕,亲自扶着老妻的棺椁回乡,可他必须留在京城,为儿断后,直到他逃往海外。 他低低吟唱:“归去来,归去来。陆行无车,水行无船。足重茧兮,羊肠九折,历绝崄而盘盘。①”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年得志的新科进士,他正直善良,刚正阿,敢与奸人对抗;转眼间,少年变成了年,蹉跎十数年,他渐渐开始妥协,左右逢源,依附乡党,一路高升;他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从无奈的妥协,到积极的逢迎,他终于“大彻大悟”,放下秉承数十年的良知,变成一个择手段,曲意媚上,专擅国事之人。 他为国朝做了许多实事,可是在他的带领下,朝廷变得纲纪败坏,科道废弛,士风振,危害远胜于功绩。 有些路,注定是无回头的。 …… 怀安和荣贺受到温阳公主的邀请,去京郊的皇庄赏腊梅。 祁王听后频频蹙眉,最近京城太平,听吴琦扶柩回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恨能将他大卸八块。 可是温阳平日孤单,难得有兴致去京郊散,叫两个孩去陪,他做哥哥的哪里忍回绝。 怀安本就带着何文何武,牵着月亮,再回头看看车后,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寸步离的跟着,禁咋舌:“殿下也太夸张了。” 荣贺道:“当他们存在吧,习惯就。” 高贵的小马最喜排场,马嘴扬得老高,马蹄高高抬起,极富规律的踏出规律的步伐,骄傲的走在一众侍卫的最前面。 “月亮长高了。”荣贺道:“更惹眼了。” “就是个惹眼包。”怀安看着四下路人频频投来稀奇的目光,神色如常的伸出手去,递给月亮一根胡萝卜,月亮张开马嘴衔住萝卜,蠕动牙齿和嘴唇嚼碎,然后细细咀嚼。 荣贺这才发现他随身携带的书包里,背了半包胡萝卜。 “你可行。”荣贺哭笑得。 “这是一名铲屎官的自我修养。”怀安道。 …… 见温阳公主,了会儿,怀安还拿出账本向温阳公主汇报了皂坊这个月的利润。 皂坊虽然赚钱,但相比温阳名下的皇庄皇铺,并算上多大的进项,她和祁王妃起初只是抱着逗小孩玩的态入股,谁知他这般认,把账算的明明,精确到分文。 每到此时,她里总有一个疑问,如何绕驸马,生一个怀安这样的儿,再生一个怀薇怀莹谢韫那样的女儿? 她神游天外,对怀安一五一十的报账并未听到里面去。 恰在此时,太监进来禀报:“殿下,驸马尉求见。” 是想什么来什么,呸,是想什么来什么。 “晦气。”她:“见。” 太监赔笑道:“殿下,尉了,您要是见他,他就在前院那颗歪脖树上了断。” 温阳冷笑:“让他请。每次是这一套,腻腻啊。” 两个孩半张着嘴抬起头来。 温阳立刻换上一脸慈爱的笑:“贺儿,带怀安出去玩一会儿,姑母处理一点私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半句如春日暖阳,后半句如隆冬冰窟。 荣贺了个寒颤,为姑爹默哀一下下,拉着怀安走出大殿。 温阳见孩们走远,这才对太监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绳索,本宫还没见活人上吊呢。” …… 怀安和荣贺在湖边饮马,侍卫分成三队,在三个方向把手,戒备的看着四周。 月亮依旧喜欢驼人,除了芃姐儿骑在它身上,它一动也敢动以外,任何人骑上它,会扭来扭曲的跳秧歌。 怀安知道它的马生放荡羁爱自,喜欢被人骑,虽然至于把主人甩下来摔死,但它可以跳出多种舞姿,让主人社死。 所以这是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 荣贺曾寻求府里养马太监的帮助。那是御马监退下来的老太监,对着月亮大摇头。他驯服无数烈马,从未见这种愚蠢沙雕,油盐进的烈马。 “算了算了,”怀安道,“就当养了条大狗,以后拴在门口看家护院吧。” 月亮干了,扬起高贵的头颅,现场给怀安扭了一段秧歌,极力证明自己跟狗是一样的,狗是没有这样四条性感的大长腿的。 两人简直哭笑得,恰在此时,他们听到身后的侍卫凶神恶煞的厉喝:“什么人!” 回头张望,见何文何武拎着个衣男,侍卫们正在盘问,男整个挂在何文何武的手臂上,虚脱无力的样,像是受了重伤。 荣贺怕他们伤害到无辜的百姓,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