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这一次暗杀,其实我俩已经潜入对方府邸,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但云熙然坚持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要给敌对势力一个震慑。而且,他还找到了对方的导弹发射钮,要不是发射系统复杂,他还没研究过,我看他那样子,怕是真要当场试一试。”
“我现在都不敢在他面前跳他没见过的舞,他学得太快,又这么胆大妄为,我实在担心。”
“所以,”黄禹沉声道,“你现在怀疑,那个‘逍遥联盟’其实并不是肖肖和云尧,而是景逍和云尧?”
景逍苦笑。
这种事,未来的事,还未曾发生、发生了便无法挽回的事,怎么能有办法确定?
黄禹隐隐猜到景逍要做什么,“你问过沈林和艾薇他们了?”
景逍点头,“辛捷和苏晶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会找合适的时机洗掉她俩对潮汐舞的记忆。”
一个月后,景逍和黄禹带着小葫芦、沈林、艾薇、贺圆圆前往潮汐岛。
去之前,她让云熙然告知肖肖、星云几人,她曾承诺族长教授族中优秀的人才乾坤舞,这一次,就是去履行诺言的。
两人在潮汐岛上跳乾坤舞的震撼场面,星云他们当时已经离岛,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乾坤舞这种传说中才有的舞,四人都是自小耳闻,怎么可能甘心错过。
果然,在景逍六人海边登船时,肖肖四人加上云熙然出现了,他们自己避过了军方的监控,打算与景逍一同前往潮汐岛,修习潮汐舞的终极秘笈,乾坤舞。
回到岛上那天,族长带着全族的人前来迎接,整个岛都沸腾了,至此,将离岛的十二人全部带回,景逍做到了。
接下来便是选人和教舞。
景逍在族中选了十八个舞力优秀者,六个是年轻一代,六个是中年人,六个是族中的长老级,还有岛外来的云熙然,已经学了半年多的小葫芦四人,再加上景逍和黄禹,分别带着这十九人,开始了乾坤舞的学习。
这些人果然是岛上的佼佼者,除了云熙然学得像黄禹一样快,其他人也都只用了三个月,便领悟到舞髓,将属于自己那一部分的舞修炼熟练。
练舞的过程中,岛上常常风云变色,狂风暴雨大作,飞沙走石更是常见,虽然极大影响了岛上人的正常生活,但是人人都对此喜闻乐见,因为这些昭示着族中人学到了终级舞力,潮汐族日益强大,千秋万代指日可待。
半年后,到了景逍选择的为岛上人展示乾坤舞的那一天。
二十四人根据景逍指定的方位站定,岛中心搭建了一个几十米高台,景逍独立其上。
随着景逍起势,一声清啸响彻长空,位于潮汐岛四面八方的二十四人同时起舞,启动前所未有的乾坤舞大阵。
晴朗的天空骤然雷声滚滚,有闪电和乌云如浪潮自天边汹涌而来。
岛上观舞的人最初还在自己提前选好的空地仰头观望,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风声越来越大,地面也开始了震动。
经历过上一次景逍和黄禹两人的乾坤舞,族中人都不以为意,只有月族人胆小,纷纷躲藏了起来,日潮汐体质的潮汐族人仍留在原地,发出赞叹和兴奋的吼叫声。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明显,平地的人也感觉站不安稳,族人们已经被迫运出潮汐力,来为自己维持平衡。
族长已经预感到不妙,朝着高台上的景逍喊:“停!停下来吧!快停下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乾坤舞大阵,一旦开启,不舞到最后,不会中断。
二十四个方位的潮汐舞者,也已经陷入其中,不可能从乾坤舞的威势中清醒过来。
潮汐岛开始了震荡,一些简易搭建的房屋逐渐倒塌,敏感的人突然意识到,整个岛在向上升。
景逍在高台上旋转,她是阵心,所有的能量都汇聚到她这里,再向四面八方的山川海流中散去。
潮汐岛升高,露出更多的陆地,潮湿的土地暴露在阳光下,被狂风吹过,瞬间干涸,东西南北四方的地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向上拱起。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黑云蔽日,所有人都被猛烈的风吹得睁不开眼,只有二十五个舞者,不为天地所动,仍在风雨中舞动。
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只有地底和海上传来隆隆的轰鸣,好像地震,又似海啸,冷风与热浪在岛的上空交替而过,在这改天换世的响动中,万灵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三天,雨住云收,天色放晴,岛上所有的人终于能够睁开双眼,重新看到光亮。
他们惊喜地发现,潮汐岛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景逍已经从高台上下来,站在长老堂前,二十四个舞者也都从四面八方回来,疲倦地倚坐在四周。
潮汐岛在持续向上升的过程中,面积扩展到了以前的四倍大。
但是岛的四周,竖起四座高山,将潮汐岛围在中间,加上岛上的一座山,看起来竟似一个向上托起的手掌,掌心便是他们所处的潮汐岛。
感觉最强烈的是月族人,随着地势的变动,长年压制着月潮汐体质的力场散去了,每一个月族人都感到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甚至一些有着多年沉疴的人,也顿感浑身轻松。
云熙然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景逍身边,质问道:“你做了什么?潮汐岛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不好吗?”景逍淡淡道,“你看岛上的族人,他们多高兴,岛的面积变大了这么多,还有这么多的高山,会让岛上四季如春,有越来越丰富的植物和动物陪着岛上的人,最重要的是,月族人也不用受力场压制,每个人都很开心。”
“可是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是不是?”云熙然沉着脸喝问。
“也不一定,”景逍道,“以前岛上的人都认为世世代代不能离岛,后来不是也找到一条通路吗?”
“你!”云熙然闭了闭眼,又睁开,声音放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有那么多好朋友在外面,有很多关心你、牵挂你的人,你就舍得一辈子都不再见吗?”
景逍看向前方,肖肖在人群里欢呼跳跃,与族人们一起庆祝岛上的变化,她还不知道,她再也无法见到万启琛了,是她的悲伤,却也是万启琛的解脱。
所以说,这个世上,有什么是一定对,或者一定错的呢?
每个人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世界、对待世界罢了,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