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郝真朱郁闷不已,花千树反而好像得到了什么乐趣一样,不动声色的引着摊主说了好多关于郝真朱的市井传言。
什么那位女婿是被郝真朱强抢来的呀,女婿不从就被郝真朱打个半死不活呀,现在还要承受郝真朱的家暴在家受窝囊气呀之类的……
郝真朱已经快被气炸了,就在她忍不住想要上前分辨的时候,花千树心满意足的拱手和摊主告辞,转身拉着郝真朱走了。
郝真朱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花千树不疾不徐的漫步在后面,还心情不错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等到两人行至一处僻静处,郝真朱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瞪着身后不远处的花千树,叉腰大声道:“你实话实说,我有那么坏吗?”
花千树微微一笑:“当然没有,那些都是谣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你还听得那么起劲,”郝真朱指着他气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偷笑!”
花千树摇了摇头,缓步上前,在郝真朱面前站定,抬起手轻轻抓住她指着他的手指,弯曲成拳握在手心里,浅笑道:“我们如何,自己知道便是了,外人如何以为又与我们何干?”
“你说呢?”
他微微低头,凑近郝真朱,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一把钩子,让人耳朵发痒,长长的睫毛如同一对小刷子轻轻扇动,离得如此近,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更加剔透,好像一对莹润的宝石,顾盼生辉,其中倒映着郝真朱圆圆肉肉的脸。
郝真朱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好似第一次真切的认识到便宜相公的美貌,她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被他握住的手心里传出来,迅速传遍四肢百骸,最后直冲到脑袋,“噗”的一声,她觉得自己的头顶可能都要冒烟了。
看到她窘迫的模样,花千树低低一笑,问道:“你脸红什么?”
郝真朱觉得好丢脸,立刻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大声道:“这叫容光焕发!”
花千树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郝真朱简直要被他气死,但想到这便宜相公到底是自己捡的,自己娶进门的,小身板那么弱又不能真的家暴人家,那还能怎么办?
宠着呗!
唉,为了这个家她背负太多了……
花千树好笑的看着郝真朱摇头晃脑,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最后她叹息一声,好像无奈又好像释然。
“花花,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以后也不会的。”
郝真朱伸手拽住花千树的袖子,咧嘴笑了:“回家吧。”
花千树望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低头看着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沉默片刻,颔首微笑道:“走吧。”
郝真朱又开心起来,和花千树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他们这边很开心,李家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李少爷被郝真朱从鸿宴楼二楼扔下去摔断了腿,在家里休养,可是不知为何他手上的皮肤变得很痒,让他忍不住去抓挠,谁知道如此一来,那处皮肤居然开始溃烂,并且溃烂处逐渐向周围蔓延,变得又痛又痒,家人担心李少爷再抓挠自己,只得把他的手绑在床柱上,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日日哀嚎。
李老爷找了好多大夫前来诊治,得知李少爷身中奇毒,虽不致命,却让人麻痒难忍,苦不堪言,但如何解毒却偏偏所有人都不得其法,于是几天后,李老爷再也坐不住,直接冲到铸剑山庄来找郝富贵讨要说法来了。
在他看来,儿子就是在被郝真朱伤到的那天中了奇毒,事情自然与郝真朱脱不了干系。
逻辑通顺,合乎情理,非常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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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山庄,大堂上。
李老爷正在声情并茂的控诉郝真朱的累累罪行:“郝庄主,咱们虽然做不成儿女亲家,但你我还有几十年的交情在,我没想到令媛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将我儿残害至此啊!郝庄主,这件事你不能不管!可怜我儿两次被她重伤,如今还身中奇毒,郝庄主,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郝富贵心虚的看着老泪纵横的李老爷,虽然他觉得中毒这事肯定不是郝真朱干的,但毕竟人家儿子腿断了这事的确是郝真朱的锅,他如果完全不管不顾,推脱干系,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
等到李老爷哭累了,郝富贵这才出声吩咐下人:“是非曲直咱们还是要问问当事人,快去把小姐请过来。”
等到红玉去后院找到郝真朱,她正在和花千树一起愁眉苦脸的看账本。
没错,看账本!
自从花千树发现郝真朱最烦看账本之后,每当她做错了什么事,花千树就会笑眯眯的推脱身体不适,让她帮忙看账本,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心情在“便宜相公得宠着”和“谋杀亲夫”之间反复横跳。
看到红玉前来,郝真朱如同见到了救星,眼睛一下子亮了,但等到她听完了红玉所说的事,又生气了。
“这人什么脑回路啊?我打人需要下毒吗?淦他丫的就是直接淦!我需要使这种下作的手段吗?”郝真朱撇撇嘴,不爽道:“他儿子中毒,谁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被人报复,关我屁事?不见不见!”
红玉被她赶了出去,无奈的回去报信去了。
郝真朱回头对花千树抱怨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坏事,又要我来背锅,我真是太倒霉了!”
哪知花千树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慢条斯理的合上账本,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勾唇冷笑道:“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王八蛋。”
“啥玩意?”
郝真朱惊呆了,被花千树凉凉的视线一扫,立刻识时务的改了口风:“那是他自作自受,花花你是为民除害!”
花千树继续抿唇微笑:“哦?难道不是只会暗地里下毒的下作小人?”
“谁说的?谁说的?”郝真朱装模作样的东瞧西望,正气凛然道:“英雄不问出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花花你这是职业歧视,要不得,要不得啊!”
“哦?”花千树语气温和,仿佛诱哄般的问道:“郝小姐不觉得花某深藏不露,阴险歹毒?”
“哪有?还不是他欠揍,跑你面前来挑衅,先撩者贱,如今自食恶果也是他自作自受!”郝真朱又想到什么,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