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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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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岁安堂迎来送往,热闹却不失条理。

傍晚时分,李明月将最后一位病人送到门口,目送腿脚不便的老婆婆被家人接走,双方挥手告别。

李晓珺收拾妥当,兴致勃勃地说:“姐姐,咱们出去玩吧!”

李明月含笑点头:“好呀!”

蕲州城这天晚上有灯会,平日里医馆忙碌,难得有机会一道出去玩耍。

灯会很热闹,各种各样的花灯把整个夜市照得亮如白昼,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小摊和杂耍表演,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拥挤的人群中,李晓珺被一旁的喷火表演吸引了注意力,仗着身强体健挤了过去,刚想回头对李明月邀功,却发现身后人头攒动,李明月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李晓珺见状大急,高声喊道:“姐姐!姐姐!”

另一边,人流如织,李明月只感觉一转眼的功夫,李晓珺就不见了,她只能跟随着人流一边往前走,一边四下张望找人。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不知是谁摔了一跤,引得周围好多人跟着跌倒,掀起一片惊叫声,混乱中李明月也被人推了一把,险些摔倒。

这时,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扶住,待她站稳便松开了手。

李明月抬头望去,见那人是谢长风,有些惊讶:“世……”

谢长风抬起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李明月立刻会意地闭上了嘴巴。

因为刚刚的意外,周围人群中还有些骚乱,几个侍从把涌向这边的人流排开,谢长风护着她,离开拥挤的人群,走到河堤旁。

李明月回头往人群里眺望,眼中带着几分焦急:“晓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谢长风明白过来,对旁边的几个侍从说:“你们分头去找李晓珺,务必把他安全带过来。”

“是。”几人答应一声,分头行动。

李明月闻言松了口气,施了一礼,诚恳道谢:“多谢公子相助。”

谢长风摇了摇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两人站在河堤旁,河岸边有好多少女在放河灯,一盏盏河灯随波逐流,在河灯的映衬下,河水波光粼粼、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恰巧有售卖河灯的小贩过来兜售货物,举着一盏漂亮的荷花灯,对李明月说:“姑娘可要放个河灯,为自己求个好姻缘?”

李明月见小贩的视线在她和谢长风之间流转,显然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不免略有几分羞恼,直接拒绝道:“我不要。”

“啊?”小贩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这时,一只大手把他手中的荷花灯拿了过去,谢长风直接给了他一块碎银,小贩见状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打发走了小贩,谢长风转身把手中的荷花灯递给她,李明月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摇头说:“公子,我真的不求姻缘。”

谢长风莞尔一笑,温声道:“生活不易,和气生财,求个家人平安也是好的。”

李明月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见那小贩做小本生意不容易,这才与人方便,她没想到他这样的贵人居然会如此体恤别人的辛劳,两人单独相处,她本来还有几分拘谨,此时见他如此,不由得嘴角微翘,大方接过那盏荷花灯,说话放松了几分:“这里的花灯比不得宫灯精致华美,难为公子不嫌弃。”

谢长风哑然失笑:“我是个粗人,常年风餐露宿,也分辨不出好歹来。”

李明月笑了:“北边天气很冷吧?”

谢长风态度温和地答道:“确实如此,而且天气多变,时晴时雨。”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走到河岸边,李明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那盏荷花灯放入水中,见它平稳地浮在水面上,顺流而去,李明月站起身,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愿家人一生平安。

见那荷花灯已经汇入河灯的队伍中,谢长风走到她身边,望着面前的河水,压低声音问道:“李家的功劳,必会上报给皇上,除此之外,若是太后宣你入宫觐见,如何?”

李明月闻言微愣,抬头看向旁边的谢长风。

当日进献酒精秘方,冯知府和赵佥事自会上报给朝廷,李家受到嘉奖是肯定的,但是被太后召进宫去,这就是额外的恩赐,说实话,她还没有那么重要,那么,若是要达成此事,谢长风必定要做些其他努力才行。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李家不收他的谢礼,所以想做点儿什么来补偿吗?

可是,若是如此,他何不加恩与李父或者大哥,比如引荐李时瑾进入太医院,岂不是更加实惠?

奉旨入宫觐见太后,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可见这恩典是故意给她的。

李明月思绪飞转,小声试探道:“世子可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两人相对而立,谢长风此刻倒是面不改色,只是陈述利弊:“太后性情和善,若是能够得到她老人家的青眼,对你日后有百利而无一害。”

“哦?”李明月注视着他的眼睛,见他目不斜视,坦坦荡荡,太过正常反倒显出几分心虚来,不由得勾唇一笑,心下明白了几分。

李明月的眼神软和下来:“人不自辱,何人能够辱之?”

听到她这样说,谢长风顿时明白自己露馅了,气馁了一瞬,扭头轻咳一声。

“抱歉,”过了一瞬,谢长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是在下唐突了。”

李明月摇了摇头:“世子一片好意,我岂会不识好歹?只是俗话说得好,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况且,只要不在意他们,他们根本伤害不到我分毫。”

谢长风有些担忧:“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苍蝇虽不伤人,但难免让人厌恶。”

“若是苍蝇非要飞到眼前来惹人厌,我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李明月微笑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

她依旧是一身素衣,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简单的桃木发簪束起,清亮的眼睛里,有一种罕见的灵气,谢长风恍然想到一句诗: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好一句‘问心无愧’,”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欣赏,叹息一声,“李姑娘通透,长风自愧不如。”

原来他叫长风。

高情远致,超群拔俗,李明月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他。

两人相视一笑,等到侍从把李晓珺找回来,他们互相道别,就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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