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每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周五。
这天陈槐序被考试恶灵缠绕，周归需要进录音棚录制即将定档的电视剧《小明星》的OST。
是时间久远的关系吗？
为什么唱这首主题曲的时候想不起写这首歌时的点点滴滴。
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才会写下这首歌？
应该抱着怎样的情绪来唱这首歌？
脑子里，跟浆糊一样。
“周归。”
音乐监制川柏突然喊停他。
走神的周归看向窗外的操作台。
操作台前，川柏弯着腰，手握着麦克风，略带不满的要求：“我们再录一遍吧，感觉不太对。”
周归收了收心绪，重新录了一遍，但川柏始终觉得不是特别好，总是差了那么点感觉。
怕给周归太多压力，川柏提议：“先休息一下吧。”
刚跟制作人吃完饭过来录音棚跟进度的安翔发现周归今天一直发挥失常，他有些担忧的拧了瓶水递给周归，关切的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归有些烦躁的推开他递过来的水，沉默的摇了摇头。
“周归，有什问题我们要及时沟通，不然是会耽误工作的。”安翔也不想给他压力，但明后两天的通告排的满满当当，他们真的没有时间耗在一个通告上，“明后两天我们还要去津西电视台录制节目，为你即将定档的新剧《小明星》热场，周一我们还有和品牌的商业活动，周二……”
“够了！”周归忍不住斥断他。
真的够了！
这样的生活他真的受够了！
被打断的安翔皱了皱眉，低声问他：“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没事。”周归抬手阻止安翔准备过来安抚他的手，“安翔，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通告了？”
“周归你怎么了？”安翔总觉得这几天周归情绪不太对，具体原因他也不太明白，但感觉周归没有以前那么热衷赶通告了，“是因为通告排的太满让你太累了吗？可答应《小明星》宣发要去上的通告，答应品牌方要出席的活动，这些都是跟你提前沟通过的，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可是我也没有答应。”周归看着他，疲惫的双眼透着被通告压的快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全国巡演结束后，我跟你提过我要把工作重心放到音乐上，当时你也同意了，但一转头就给我接了《小明星》这部剧，好不容易拍完了，现在又要上《小明星》的宣发，安翔，这已经偏离了我当初的轨道了。”
关于这件事，安翔自知理亏，也不想跟周归起正面冲突，只能战术性安抚他：“OK，如果你觉得通告排太满，那后面我们可以适当的缩减一些，把时间放到你规划的音乐上面，但答应的这部分我们还是要去完成不是吗？《小明星》的主题曲是你写的，这也算是没有偏离你当歌手的轨道吧？周归我知道你很累，如果你想休息我不反对，但眼看《小明星》就要定档，进度真的是不能再拖了，主题曲今天必须录好。”
周归扶着越发涨疼的太阳穴，心情极其混乱，感觉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安翔怕自己说多了更惹他烦，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自我调整一下，转身拨了通电话给艾嘉，吩咐她将车开出来。
午饭时间，周归也是食欲全无，没吃两口。
大概休息了一个小时的样子，也该出发去录音棚，继续上午没有完成的工作。
不仅是安翔还是艾嘉，就连川柏都感受到周归不明的低落情绪，每唱一遍，他的心情似乎就会更加烦躁，是那种不由他控的燥意涌上心头。
大概三点半的样子，录歌的工作进度还停留在20%的进度条，川柏苦恼的扶了扶金边眼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这样吧，”他提议，“让周归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录，如果还是不行，换个时间吧。”
安翔也怕周归再录下去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连忙向川柏解释：“对对对，谢谢川柏老师的谅解，周归这几天通告比较多，可能压力比较大，也比较累，情绪不太对，希望川柏老师不要放在心上，改天我一定找机会向您赔罪。”
中止了录歌工作，周归被送回公寓，怕他心情不好又出去乱逛，安翔特地交代艾嘉看紧点。
安翔点了点腕上的表：“我下午约了金总喝下午茶，晚上约了王导吃饭，周归这边你上点心，别让他再给我出状况了，知不知道？”
艾嘉频频点头：“明白了，你放心去吧，我死死盯着他。”
安翔总是不太放心艾嘉，但他行程又太满，根本挪不出时间专门盯着周归，只能把这个重任交给艾嘉。
“最好是。”
艾嘉委屈撇嘴：“什么嘛，我不就是他求婚那次没看住他么。”
“去酒吧那次被你吃了吗？”
“……”
“还有他一个人飞去了云溪看陈若曦和慕洵之的演奏会那次。”
“……”
“还有他莫名其妙开车到那个破湖边过了一夜的那次。”
“……”
好吧好吧，这样看起来是有很多次。
可她又能怎么办，周归是她这么个小小助理能看住的人吗？
走之前，安翔还是不太放心，又给艾嘉提点了句：“要是他出了状况我没时间处理，你就去找陈槐序。”
“陈槐序？”艾嘉皱眉，“可是她今天要考试。”
“她考试重要还是周归重要？”安翔差点被她气死。
就算是这样，但——
“你确定找陈槐序有用吗？”艾嘉狐疑。
安翔也不太确定陈槐序和周归是个什么状况，但总归比艾嘉有用吧？
“有用有用。”安翔宽慰艾嘉，“他不是给陈槐序签了一沓照片吗？绝对有用。”
提起那沓照片，艾嘉又觉得找陈槐序好像又有点靠谱。
虽然他们想好了万全之策应对周归的各种突发状况，但很遗憾，周归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意料之外，他就只是待在制作室，玩吉他，一遍两遍三遍的弹《如果》。
差不多下午六点的样子，结束这学期所有考试的陈槐序拉着白高松从实验楼一路冲到学校南门，忍不住冲着天空大喊：“结束啦！我的大三！”
白高松真是受不了她：“暑假还没开始，你的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