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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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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二楼的栏杆处也站满了人,尽管这样,仍旧用两座檀木屏风隔断了一处空间来,茶具和点心齐全,一把红木交椅摆在正中央,是难得的雅桌。

舞台方丈地,一转万重山。宋思冷顾不得多想,回神听戏。

玉堂春鬓挽乌云,眉弯新月,姣好的颜值却不能给她带来好运。她年幼生活困苦,七岁时便被狠心的舅父卖给了娼门,在院中生活了九载。

在二位大人的一再逼问下,玉堂春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闪转腾挪、搪塞遮掩,最后绝妙地说出“王公子”三个字。

一出戏听下来,宋思冷拍手连连叫好。

迟小秋手腕挽花,垂首谢幕,底下的人仍旧不肯离去,都叫着要迟老板返场。等热浪散去之后大家才慢慢起身。

二楼那位当兵的已经不见了,宋思冷收起戏票正准备走,冷不丁瞧见七八个人围着一个身量挺拔的背影往后台过去。

刚才两个二流子的说笑忽然涌上心头,宋思冷暗道一声不好,迟老板怎么能被这种兵痞子骚扰呢。她拿起礼帽扣在头上,跟在那群人身后。

刚下场的龙套们都蹲在外堂共用一盆水卸妆,道具横七竖八搁在长条板凳上,几个人前后引着一位穿军装的男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径直向迟老板的包间而去。

人一窝蜂进去,不久又一窝蜂出来,只留下了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在里面,宋思冷瞧见这情形心急的不行。

南京梨园春没有她认识的人,这要是在上海就好了。她这么想着,伸手勾出了脖子里的挂绳,那是一块用料极好的羊脂玉佩,背面刻着“楠茵”二字,是祖母挑了料子找人为她亲自定做的。拿着这个就说是戏迷过来送礼,大概能陪着迟小秋说会话,不让他和那位单独待着。

她打定主意,手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盒子,把玉佩小心翼翼装进去,然后捧着盒子打算去敲迟老板包厢的门。

手指搁在门上正要敲,她附耳过去,却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宋思冷把盒子抱在臂弯,轻轻一推,门居然是开着的。

玉堂春下了公堂坐在一面镜子前,景泰烧蓝绸子从发髻上缠绕过来,后半段垂落胸前,满头珠花水钻被屋子里红彤彤的煤油灯一照,褶褶生辉泛着光。

她把盒子打开,拿出那枚羊脂玉佩走到他跟前,“迟老板?”

镜子里的人扭头,手上的线笔放下来,微微欠身,打量着小商人装扮的宋思冷,只一眼便道,“姑娘找我有事?”

宋思冷赞叹他的好眼力,把玉佩放到他化妆用的台面上,“迟先生今晚很出彩,有幸在南京见到先生真是高兴,这是楠茵的一点心意,给先生添装。”

迟小秋含笑,只是觉得那撮胡子粘在她的脸上有些违和,迟小秋穿着戏服站起来,“我是否见过姑娘?”

自然是没有,但她是对方的戏迷,宋思冷弯唇,“我刚才看到有人进了先生房间,先生可还好?”

迟小秋表情有一丝细微的变化,正要点头,帘子后面出来一个人,屋内的墙壁和妆台全都用朱红的油漆涂了,在红烛的光晕下,唯有窗柩投出一抹自然亮堂的光。

是刚才被人前呼后拥的男人,宋思冷看清了他的样子。

那是顶好看的一张脸,不似诸秋书的清俊,也不似陈暮年的潇洒多情,他穿一身笔挺的军装,纽扣严丝合缝,此刻唇线紧紧抿着,表情带了点阴狠。

宋思冷看着那个男人,心里生出了本能的畏惧。

“戏迷都找到后台来了,迟老板,我的礼物可比这枚玉佩值钱,”妆台上那块羊脂玉佩被他拿起来把玩,蓦地又扔回了盒子里,“不知道迟老板考虑清楚了没有?”

陈绍庆给了外面一个眼色,立马有两个穿灰绸布褂的男人进来,一左一右架着迟小秋,下了戏台,玉堂春颈上的银质锁铐道具还没来得及解下,陈绍庆寒着声。

“带走。”说罢把手里的玉佩交给手下,踩着军靴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戏班子老板唯唯诺诺的赶来,用袖子擦了擦冷汗,一边赔笑一边发问,“诶呦,军爷,怎么了这是?”

宋思冷手心出汗,青天白日的绑人,这就是南京城的国军!

梨园春的人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好言相劝,铮亮的轿车一路驶离了大街,老板眼含热泪,止不住的说,“完了,完了。”

宋思冷递出手帕,蹙眉问道,“我能帮忙吗?”

“你?”老板用手帕揩了把鼻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伙子,你可知道那是何人,那可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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