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正
曜逐出师门,便证明她识人不清、决策有误。那些论资排辈在她之上的人,只怕个个都恨不得趁机将她扯下掌门宝座。
匪尘看出冷望舒犯怵,道:“不用担心,小师叔陪你去。”
叶栩栩与沈东游相视一笑,也道:“我们俩这副模样实在狼狈,不好去见长辈。等我们换身衣裳,也去鸿雪堂陪你。”
匪尘捕捉到这一笑,神色僵硬着一寸寸黯淡。他们看彼此的眼神,似乎,更不一样了。若说先前各自隐忍,犹如隔着一层厚纱,如今便是揭去那层纱,坦诚、直白、热烈。
他移开了视线,只觉两手空空如也,心也空空落落。
冷望舒唇角微勾,有这样的长辈和好友,勇气从心底向阳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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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雪堂闻讯聚集而来的人不多不少,因大多数人在外,等得了信儿,多半也是要赶回来质问的。
冷望舒迈入鸿雪堂的大门,在众人灼灼目光下落座。
还不等长老们发话,谢师伯便发难,阴阳怪气道:“掌门称病多日不肯见人,如今既已大好,那便说说,此事如何向众人交代吧!”
匪尘一脸玩世不恭,道:“谢师兄想要掌门交代什么?”
谢师伯站起身,大腹便便,怒道:“她为了儿女私情,竟将雪城派交给罪徒打理,险些毁了雪城派百年基业!事实证明,冷望舒分明担当不起掌门之责!”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不乏幸灾乐祸之人。
匪尘却谑笑道:“那罪徒提出要渗透朝廷的决策之时,谢师兄可是投了赞成票,谄媚奉承,趋之若鹜,忘了?如今掌门清理门户,将居心叵测之人驱逐,貌似还漏了个人……”
“匪尘!你,你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横行霸道,咄咄逼人!”谢师伯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
匪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言语挑衅:“如何?我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谁让你技不如人?你不服,大可同我比试比试!你若既不服,又没种,不敢同我比试,那你就给我忍着!你若不肯忍,你当我就愿意忍你?”
“你!你!你威胁我!”谢师伯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既心虚,又畏惧。
匪尘懒得理他,只翻了个白眼。
清长老见状,忙打圆场:“谢坚,匪尘,你们就别争执了,以和为贵。”转而望向冷望舒,道:“对于此事,掌门可有话说?”
冷望舒起身,朝在座众人作揖,道:“长老,诸位师伯、师叔,对于此事,望舒身为掌门,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一识人不明,其二未尽监管之职。望舒甘愿领受处罚,日后必将勤加刻苦,打理雪城派。”
谢师伯冷哼一声,道:“若有心,便自去思过崖领五十鞭笞。若受不住,趁早退位让贤!”
门外传来一声清凌凌的高亢女声:“谢师兄莫不是欺我亡夫早逝,竟敢欺负我家女儿!”
众人循声望去,原是冷夫人风尘仆仆而来,眼下疲惫明显,却霸气外漏,不怒自威。身后还跟着叶栩栩与沈东游。
只见冷夫人从容不迫地走到堂上,停在谢师伯面前,面无表情瞪着他,透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