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他怎么想的，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是个虔诚的好孩子，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博斯克明显不理解妻子的担忧，“你也说过卡罗琳会是个好妻子的。”

“希望如此吧，”提起准儿媳，西蒙尼再次叹息，“我只希望她对卡卡能够更加理解和包容一些，如果那孩子不是……，真的和卡卡很合适。”

“……”博斯克无言，夫妻两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温斯特家的女孩突然来拜访的那个上午，纤瘦却挺拔的身姿，苍白又坚定的语气，完全不符合年龄般绝望又深情的眼神，他们惊讶于自己居然记得每一个细节，内心生出无限的怅惘和惋惜。

“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

迪甘把车停在道边，冲进酒店里，看到你的瞬间，猛地刹住了脚步。

“切西娅……”

“好久不见，迪甘。”你淡淡地跟他打着招呼，指了指旁边的包间，“里卡多在这里。”

“哦，好的，”迪甘明显有些懵，傻愣愣地跟着你的手指的方向走过去，看着你转身要走，他赶紧拦住你，“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还有约会，时间快到了，”你看了眼手表，打量了一下迪甘的身材，“他醉的厉害，虽然说胡话，但是走路没问题，你一个人就够了。”

“好的……不是，不是这个，”迪甘差点顺着你的思路走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再次挡在你前面，“卡卡他跟你说什么了？”

“不过是一些醉话。”你看着这个曾经的大男孩，他的表情有些纠结，像是想要摆出警告威吓，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做的样子。

“他就是喝多了，卡卡和卡罗琳可好了，卡罗琳把我哥当作她的一切，几乎天天飞去米兰和他在一起，每场比赛都会去看，你……你不要……”

“我会祝福他们的，”你并没有生气，而是注视着迪甘的眼睛，真诚地说道：“我希望里卡多得到幸福。”

你的眼神恳切带着满满的祝福和诚意，迪甘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好像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么他想看到什么呢？难道他希望你来抢婚吗？

迪甘因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噤。

“……你知道就好。”

“我可以走了吗？”

“……”迪甘侧身给你让出了位置，你冲他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向电梯。

迪甘则是望着你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拍了下脑袋，冲进了包厢。

推开门，引入眼帘的是里卡多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失落、绝望。

“卡卡？”迪甘试探性地喊他的名字，人影没有动弹。

他小心地走到人影身前，准备俯身去看他的表情。

“迪甘，”里卡多的声音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被细线牵扯着发出关节吱嘎的声音，“她说了什么？”

迪甘沉默，半晌，他听到自己这么说着。

“她祝你幸福。”

“呵，”里卡多发出了笑声，然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苦涩的音调，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沉默地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迪甘快步跟在他身后，本来是想搀扶醉酒的他，可里卡多健步如飞，迪甘几乎都跟不上。

这是喝醉的人的状态吗？

“去教堂。”

“你不回你的单身派对吗？”

“去教堂。”

迪甘侧头看了看冷着脸的哥哥，不再多言，调转车头，离开热闹的街区，驶向教堂。

*

你乘着电梯上楼，轿厢里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你看着梯门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子，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这个人。

越看越陌生。

你原来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吗？

棱角分明尽显冷漠的脸型，干净利落严肃固执的眉形，棕绿色沉寂冷酷的眼睛，还有那张总是冷声冷调的嘴唇，也难怪迪甘会不自觉地照你的话去做。

就像是修道院里的古板修女，严苛地遵守着清规戒律，不近人情地平等地伤害所有人。

你无法说服自己去责怪温斯特家族的血脉，只能埋怨自己。

安娜有句话说的很多，爱情不是天平，只是里卡多注定是高高在上那一个，并不是他想要这样，而是你的爱太多、太沉重。

【这就是命运】

电梯门打开，另一个你从面前消失，你迈出轿厢，抬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拉莫斯。

“Sissi！”

他几乎是跑着向着你过来，带着马德里灿烂又鲜活的气息，让你行将就木的身体似乎也焕发了生机。

“你去哪了？sese等了你好久~”拉莫斯撒娇一般地埋怨着。

“抱歉，”你看到他手里抱着的大束红玫瑰，明白他这次的来意，还没等你说什么，电梯再次打开，一对夫妇带着三个孩子走了出来。

他们路过你们的时候，你看到拉莫斯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孩子的柔软金发，下意识地问道：

“塞尔吉奥，你喜欢小孩子吗？”

“当然，小孩子都是天使！”拉莫斯笑着回答，望向你的脸。

“你将来想要几个小孩？”你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问道。

“我没想过，”拉莫斯认真地回答，“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孩子什么的都不重要。”

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径自打开门，朝着客厅走过去，拉莫斯跟在你身后，细心地把门关好。

你拿起桌上的酒杯，打开酒瓶，倒了一杯Kosher Wine，一口饮进，这才感觉冰冷的身体暖和了一些。

半晌，你察觉到不对，拉莫斯居然一直没说话，反倒是背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塞尔吉奥，你……”

你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谁能告诉你背后这个赤l裸l着上半身、咧着嘴笑的一脸阳关的西班牙男人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