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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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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岛佳奈睁开眼睛,浑身和散架了般疲惫,她的右手臂和后脑勺尤其火辣辣地疼痛。

佳奈尝试着挪动手,手的另一边被黑发的男孩紧紧握住,她才发现佐助一直坐在这里守着她,累得就这样趴在医院床边睡着了。

“佐助…?”她差点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一跳,佐助听见她说话,猛地抬头,眼圈周围还是红的。他急忙倒了杯水喂佳奈喝下,润润她干涩的喉咙,等佳奈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睡了多久?”她小心翼翼的挪动手臂,应该是鼬把她摔出去时被墙壁碰伤了。她真没有想到自己能活下来,毕竟她知道宇智波带土也在场,大抵是她并非宇智波族人吧。

“两天…”佐助又攥着她的手腕,佳奈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搭在他手背,安慰地拍拍他:“我没事的。”

有事的应该是你啊…佳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佐助低头咬牙切齿地说:“我会杀了那个男人…宇智波鼬,我会杀了他!”

看着他阴郁的神色,佳奈坐直来,佐助慌张地要她躺下:“喂!你还没有好…”然后佳奈凭借力气优势用左手把他拉倒,他毫无防备地半边身子趴进她怀里。

“佳奈!?”佐助脸红地挣扎起来,佳奈顺着他的力道把他也拉上床,两个七岁的孩子坐在雪白的被子中间面面相觑。

佳奈首先张开双手,佐助偏过头,她面无表情道:“我数到三,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另一只手也弄伤。”

他仍是沉默着毫无反应,佳奈气笑了:“三…”没等她说完,佐助撞进她怀抱里,差点把她右手压着。

她疼地呲牙咧嘴:“早这样干嘛那么别扭,我一直在这里…”她想起美琴妈妈,话语也变得哽咽:“把…不高兴的事情发泄出来的话,就会好多了。”

宇智波佐助停下动作,他的脸埋在佳奈的肩头,佳奈环住他的背,她发觉一些湿润的东西打湿了她的衣裳。

她也不再说更多,受伤的手抚摸男孩不服帖的短发,小小声的抽泣逐渐变得大声。

她听见佐助低低地喊着“对不起”,呜咽的话语断断续续,连不起父母的称呼。她不知自己的泪水也早就悄然滑落在颊边,两个人相拥着流泪,承受着同一种苦难的心情,泯灭了欢喜。

再后来,他们各自收拾好情绪,将灰暗的那一夜封存进记忆里,佳奈养好伤,陪着佐助和三代争取到宇智波家的一些卷轴和资产。

她哪里不懂那些好东西早就“充公”了,连同充满旧日温馨回忆的街道,房宅,店铺,属于宇智波的东西被剥夺,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佐助一个人住在三代安排的房子里,可能是为了照顾佐助,让他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但是当佐助独自在热热闹闹的居民区里住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会感到孤独呢?

佳奈就请求三代允许,让她和佐助一起住。佳奈的公寓不大,恰好有多余的空房间,两个孩子一起总比一个人好,这样也有利于佐助恢复正常的生活,三代便同意了。

搬家那天,整理完东西已经是傍晚。曾经他们最美好的时刻在黄昏中已经成为阴影,佳奈踩着凳子炒了番茄鸡蛋,她和佐助的补助金凑起来还多点,能改善改善伙食。

挨着佐助坐下,他安静地咀嚼食物,她把窗外的晚霞用帘子盖住,打开电视,搞笑艺人和台下观众的捧场不绝于耳。

佳奈偷偷看了眼佐助,他还是那副模样。

“好吃吗?”她有些期待,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厨艺怎么样,只是想从他口里得到认可。

佐助点点头,她佯装不满地揉他的头发:“好吃就说出来啊,我还以为我做的饭有多难吃呢,臭屁助!”

他呆呆地露出悲伤的表情,她就等他咽下去后又夹了一筷子塞进他嘴里。

佐助无措地吞着食物,佳奈一边扒饭一边口齿不清地数落他:“日子还是要过的,不管生活再怎么苦,我再怎么安慰你,你都要认识到这一点。”

她搁下筷子,搂着男孩的脖子,亲昵地抱了一下他:“我不能切身体会你的感受,因为我从来没拥有过家人,但是你要知道,生活是向前看。人生很长,无论你未来要做什么,至少你得先把现在过好,再去想你的未来。”

他怔愣地看着她,低下头添了一勺饭。好一会儿他才又说:“对不起。”

佳奈抓狂地搓自己的红发,乱七八糟的头发睡得很翘。她这几天一直忙着佐助搬家的事情,压根没机会打理自己,造型像老母鸡的窝。

佐助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佳奈凶巴巴地:“笑,你笑什么!”窘迫地跑去拿梳子梳头发,结果打结卡得梳不开。

“你是笨蛋么…”他和以前一样无奈地叹气,走过来从她手中抽出可怜的梳子,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站着帮她梳。

男孩的身影渐渐和美琴重叠,她晃晃头,把过去的美好晃回去。佐助的动作很生疏,但他力度轻柔,耐心地把一团乱麻理顺。

她踌躇半天,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他听见红发女孩问他:“佐助,要不要和我成为家人?”

梳头发的手停了停,她急切地补充道:“和我成为家人,我天天喂你小番茄吃,督促你喝牛奶,让你成为世界上最英俊的男忍,trust me!木叶村以外的人都要感叹你的优秀无与伦比啊哇哈哈哈!”

不伦不类的雷之国语言,佐助感到很好笑,就捶了她的头,换来一声“哎呦,你又打我!”完全搞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什么,一激动就喜欢天南地北地跑火车,这个毛病也是改不了啊。

他语调上扬:“是你养我吗?连头发都梳不开的家伙?”

“嘿你这人——”她张牙舞爪地转过身,扑过来和他在铺了毛绒绒地毯的地上打闹,闹累了,碗筷都还在桌上无人在意。

佳奈吃了饭就困,像小猪一样好养活,美琴妈妈吐槽了她好多次这一点。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听到佐助回答:“好。”

雾岛佳奈瞬间清醒,一激灵爬起来,盯着佐助,盯到他恼羞成怒地用手捂住她眼睛。

她看不见,但是笑得很开心:“傲娇已经退环境了哦,小佐助~”

“你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呢?笨蛋奈——”他拖长声音,松开手。佳奈就不计较他的口是心非了,把佐助赶去同她一起收桌子洗碗。

晚上各自道了晚安睡觉,一个小时后,她偷偷打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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