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
畅听见那内侍跑过来的脚步声,挣扎的更厉害了。她反手挣脱了一个宫女的束缚,从衣裳内掏出如南交给她的珊瑚金发扣,手用力攥着,将那发扣高高举起:“顺华!顺华!救救我家娘子!” “等等,放开她。” “是。” 畅畅感觉手臂一松,她便又躺在地上。只感觉有人从台子上走了下来,她手中的发扣被轻轻抽走。“你怎么会有这个?这是如南的东西,你说她怎么了?” 畅畅听她这样问,心中便有了底,哭道:“顺华娘子,是我们家娘子派我出来的。求您救救她,不然,她就要被田氏那个贱人蹉跎死了阿!” “此话何意!你快起来速速与我说!翠珊、翠瑚!快!将她带到室内!找点伤药给她上了!” “是。”惠君吩咐完,那两个厉害的宫女便扶起畅畅,将她带到室内,只不过,这一次温柔了许多,也刻意没有去触碰她伤着的伤口。 畅畅被带到室内,一口气将如南的遭遇近况统统说给惠君听。莫了,只哭道:“不是娘子不想来见您,她真的出不了门!这阵子,便是连床都下不了了!她就只能求您了,娘子她未出宫门,但是还记得您所居的宫殿,便派我来了。”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那个田氏,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子,田氏出生于闽州,是闽州知府的女儿。可是皇后和负责教养的女官却以她‘愚笨木讷’、宫规学的不够好为由,才封了个贵人的位分。” “闽州知府的女儿?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地区,怎么会才只封了个贵人?如南同我一起在女官所的时候,她虽不是司礼司任职,礼仪却是我们这一辈中最好的几个;怕是这个原因,才把她分到了田氏那。” “翠瑚,你明日去打听打听,这田氏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教习女官和皇后对她印象如此之差;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她在闽州做过的什么事。” “是。” “你刚刚说如南还在生病?可记得症状和她吃的药?” 如南那没有多少人手,煎药这事一直都是她们三个轮流做,自然烂熟于心。当下便把药物和如南的症状报给了惠君。惠君教人记下,道:“我明日便教人去药所找个相熟的医者问问,看看如何医治。也辛苦你们三个,这样小,还要撑起一个屋子里所有的事务。” “不辛苦!娘子人很好,待我们很好!” “是了,我知晓,她一直就是一个那样温柔的人。我也替我的宫女向你道歉,只是近几日确实有小偷连续几日偷了我的东西,她们反应大了些。” “怎么能让娘子道歉!姐姐们这样做才是正常的!”畅畅慌忙辩驳。 “谢谢你。时间也不早,若是被田氏发现,怕是如南那里又要受她刁难。你且回去,告诉她等我几日,对了,之后要怎么联系你?”畅畅便将墙洞的事情同惠君说了。“如此,若有消息,我便叫人往院内扔上三颗青桔,东西信件便藏在出来后的柳树根下。”“多谢娘子。” 惠君同宫女一路将畅畅送到小门,临走时,道:“你把这些也拿回去吧,夜里深了,你们三个小的和她都要盖些厚的。”畅畅一看,只见递过来的是几沓厚毯子。“这些,奴还是不带了。”畅畅迟疑地拒绝道:“原是田氏一直盯着我们娘子,我们屋子有什么东西,她那群吸血虫记得一清二楚。若是拿了这样的毯子回去,难保不会教她们发现。”惠君愣了愣,道:“竟是我没想到这一茬,你很细心,这很好。等到如南身子好些,也叫我见见其他几个小妹妹。” “是,奴一定带千千和嘟嘟来给娘子谢恩!”畅畅答允道。临走时,她最后鼓起勇气,猛地抬头看了懋顺华一眼,便久久地动弹不得,直到门关上地声音才将她换回神来。 我听说,‘懋’字有美好、美丽的意思。顺华娘子配上这样的字,理所应当。畅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