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母亲是恶妇？

走街窜巷的卖鱼方式比张泽想象中还要成功，钓鱼空间内剩下的鱼很快就卖个精光，不枉他在悦湾县迷路了那么久。　　价格看鱼的重量，一条三四块钱，价格比预想中便宜些也没办法，给点优惠才更好卖。　　哪怕这些人家里条件好，几块钱买一条鱼也是奢侈的事情。　　走在路上，他刚好遇到了一个跟他一样走街窜巷卖鱼的。　　但不是卖食用鱼，而是卖金鱼，用塑料袋装着。　　张泽眼睛一亮，当即过去买了一袋子。　　随即他来到无人角落先把金鱼收进钓鱼空间，将袋子里的水倒了并且翻了个面，然后把身上的钱票全都放进袋子内打个结拉紧，再收进了钓鱼空间。　　观察了一下，见空间内的水并没有漏进袋子内，他这才揣着两块钱去车站回家。　　早上走来走去的，后来又是走街窜巷的卖鱼，这会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大致辨别了下太阳的位置，张泽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上午十点左右，家里人应该很担心他。　　所以他也没想着中午继续在外面吃，选择赶紧回家。　　来到公交站等了半个小时才有车，带着自己的东西上车。　　公交车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驶，当路过昨晚那条恐怖的小路，张泽还看到了旁边一挖开的坟包边上有个骷髅头，总感觉是在对着自己笑。　　“......”张泽沉默片刻，心里默默下了个决定。　　哪怕饿死他以后也不会再在深夜走这条路了！　　“呦，阿泽啥时候去城里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发财了？”　　在镇里下车，带着东西刚到村里就有熟人看到他，凑过来好奇的往他水桶竹筐内看。不过他竹筐上面盖着衣服，别人啥也看不到。　　跟张泽说话的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也不怎么熟。　　只是他妹纸漂亮，张倩更是到了出嫁的年龄，惦记的人挺多，所以大多数年轻人对他的态度还算可以。　　“发什么财，我就经人介绍去城里做点力气活赚点吃饭钱。买些米回来今晚吃顿干的，天天喝稀的都快忘记吃饱肚子是什么感觉了。”　　“不说了，家里人都等着我呢！”　　张泽稍微侧了侧身体，躲开了这个年轻人伸向竹筐的手，嘴上胡扯几句就快步离开。　　路上时不时的就会遇到些熟人，他都不咸不淡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只是当迎面走来一个头发略微发白的老人，张泽神色一怔，然后语气平淡的叫了一句：“阿爷！”　　来人看到他后眼神略微复杂，稍稍顿足后点了点头：“去城里买东西了？”　　“嗯，妈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张泽没有停下脚步，回了一句后就要直接离开。　　“你妈在跟二狗子他妈吵架呢，就在田埂那！”　　‘吵架？’张泽神情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老母亲可是村里有名的恶妇呢！　　不仅骂人，还喜欢动手打人，让他们生产队的大队长都头疼不已。　　他知道自己母亲原本是个温柔的女人，但生活和环境强逼着她成为一个随时能够破口大骂的悍妇，只是这个悍妇从来不会对自己懂事的儿女大喊大叫。　　张泽永远记得自己十二岁时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母亲去爷爷家求他们给点吃的，最后被拒之门外的画面。　　还是村长看不下去，借了十斤大米给他们。　　后来政府得知消息后特意带了些粮食钱票过来慰问，帮他们度过了难关。　　当然，他的舅舅们也有经常送些吃的，不然张慧红也不可能拉扯起这一大家子。　　对于父亲的亲人，说恨吧张泽前世年龄大了之后也看开了。但亲近就别想了，最多也就个陌生人。　　他家跟爷爷奶奶以及叔伯姑姑等亲戚几乎算是断了关系，也就他们几个小辈遇到长辈的时候会礼貌的叫上一句，这还是张慧红强行要求的。　　其中也没什么复杂关系，主要跟张泽母亲的娘家有关。　　他父亲抓敌特牺牲，但其中有别的原因。　　其实当年敌特逃到隔壁村，并且偷偷躲在了张慧红父母的家里。　　老两口可不怕死，因为当时的社会风气，他们发现敌特后那是敢抓干拼命的。　　一个去通风报信，一个跟敌特周旋。　　只是好巧不巧，张慧红带着他们一家子回娘家看望父母。　　最后的结果就是老两口都没了，张泽外公当场死亡，他外婆报信回来后看到老伴没了，情绪没控制住发疯的冲上去也没了。　　张泽的父亲因为保护他们跟敌特搏斗中牺牲，好在最终赶来的舅舅们成功打死了已经重伤的敌特救下了他们。　　牺牲了小家为国家，虽然悲痛但也算是件好事。　　但张泽爷爷奶奶失去了最小最疼爱的孩子，加上他另外两个儿子以及儿媳的挑拨，也不知怎的，就把小儿子的死怪在了张慧红身上。　　说当时提出回娘家的是她，要不是她自己儿子也不会死。　　却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在一天之内失去了丈夫以及父母，那又是多么的悲痛。　　这种思维张泽一直到重生前都想不明白，或许他无法代入爷爷奶奶的感受。　　好在更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倒也没有，双方也就各过各的，互不来往。　　张泽快步来到田埂，立马就看到了一群人围着。　　“张慧红，你可别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我儿子这手里的菱角不就是你女儿偷偷送的？”　　旁边听到这话的张倩当即焦急道：“我没有，是二狗子从我手里抢的...”　　而张慧红直接扬起一巴掌就重重的落在了说话这妇人的脸上，“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放你娘的狗屁，就你家那二狗子游手好闲的，连村里田二妞都看不上，我闺女能看上你家那狗东西？”　　田二妞，村里有名的傻子女，天生弱智，样貌一般。　　张泽记得后世这姑娘嫁给了另外一个腿部有残疾的老实男人。　　至于二狗子，还真的是连田家都嫌弃的二流子。　　张慧红骂完，接着又大声喊道：“大家评评理啊，这老家伙儿子名声臭娶不到老婆，竟然还挑唆儿子抢我闺女的东西，还臭不要脸的毁小姑娘名声，想让我闺女名声坏了便宜他？”　　“我呸，我就是养一辈子闺女也不会便宜你家的狗！”　　“张慧红，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二狗子妈被说的一阵心虚，她确实这么想的。　　她儿子平时就喜欢偷鸡摸狗，又懒又不爱洗澡，身上总是一股味道。　　名声更是差到隔壁村狗见了都摇头，最后他们干脆就把主意打到了张家。　　张慧红没男人，家里又穷相对好欺负。　　主要是两闺女都养的好啊，虽然干瘦了点，但该有的都有而且样貌好看，村里惦记的小年轻不少。　　这会被戳破心思又被甩了一巴掌，二狗子妈理亏之下索性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跟张慧红撕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