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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习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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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的人选总算定了下来,大家的心里都如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一日,严恺带着苏墨来到朔州城内的教坊,向一位极有经验的女舞师——香君娘子,拜师学艺。

香君娘子早年也是一位舞姬,在朔州小有名气。后来她嫁为人妇,不便登台,便转而教习刚入教坊的年轻姑娘。她不仅教授过许多舞姬跳舞,极有经验,更为难得的是,她曾经去过鞑靼,见过芳菲姑娘的舞蹈。因此,是教习苏墨的最佳人选。

当香君娘子得知自己的这位学生是位男子,一开始还以为严恺找错了人,应该去找教授男子跳舞的男舞师才对。严恺向她好一通解释,她才弄明白,原来是要教男子扮做女子的样子跳舞。

这样的要求她此前倒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一些富贵人家的公子有特殊的癖好,喜欢让长得秀美的小倌扮做女子,为他们跳舞。不过,这对男子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不仅面容生得要美,身子也要像女子一般纤细柔弱,这样看上去才不会显得突兀,才能得几分赏心悦目。

但严恺说的这位男子……能行么?

待香君娘子见到苏墨,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样貌不输女子的男子,心中的疑虑立刻便减了五成。面前的少年肤若凝脂,生得水秀山明,观之,顿觉风清月皎。他们教坊中的所有姑娘加在一起都没他好看。

她比照着苏墨的身材,选了件尺寸合适的舞衣让他换上。为了衬托舞姬婀娜的身姿,这些舞衣通常都做得极为贴身,再加上胸部有额外的骨架支撑,腰部也会用系带紧束,更会突显出舞姬凸凹有致的曲线。

苏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女子的衣裳。他在内室捣鼓了许久才弄明白舞衣上那些系带、环扣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收拾停当,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没了男子宽大的外袍遮挡,他修长的四肢和纤细的腰肢显露无疑,再加上这件舞衣以罗纱制成,轻如蝉翼,穿在身上,于飘逸中又有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

苏墨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感觉,躲在屋内迟迟不愿出去。

香君娘子和严恺在外面等了许久,死活不见人出来。香君娘子便扣了扣门,问道:“小公子,你可是有什么问题?是否需要我帮忙?”

“啊,不用,不用,”苏墨支吾着道:“我,我这就出去。”说罢,他咬了咬唇,似下了很大决心。

等在门外的两位见门被轻轻拉开,屋中之人两只脚蹭着地,慢吞吞地从屋里往外极不情愿地挪出来,脸上还红一阵白一阵的,感觉难为情的很。

香君娘子盯着身着舞衣的苏墨,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位姑娘……不……这位公子也实在太好看了!他虽然还束着男子的发髻,但身上的气质却因这一袭舞衣变作了女儿之态。可说是娇而不作,媚而不妖,连教坊中的一众舞姬都叫他比了下去!

她让苏墨原地转了几圈,轻盈的舞衣随风飘起,少年就如同一位误入凡尘的仙子,有着摄人心魄的美丽!她不由看了看严恺,真想问问他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少年?

严恺自打苏墨从屋里出来那一刻,就已经看傻了。这,这还是苏墨么?他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反复瞧了又瞧,确实是苏墨没错。他张着大嘴,舌头像打结了似的,半天憋出一句:“你,你,究竟是男是女?”

苏墨本就紧张,此刻被两人看得心里发毛,还以为是哪里出了岔子,遂小心谨慎地问道:“是不是……不太行?要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香君娘子和严恺异口同声地打断道:“行!行!行!简直太行了!”

学舞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由于时间紧张,加上卫所不便外人进入,苏墨便留在了教坊中,跟着香君娘子日夜练舞。苏墨自幼学习轻功,因而腰肢柔软,身轻如燕。香君娘子只教了几个动作,便知他的功底不错。

不过,仅有功底还远远不够,若想完美地跳完一只舞,除了要将所有的动作用眼神和肢体表达到位,还要与乐曲、节奏巧妙配合,而最最重要的,则是舞者需要懂得舞蹈的意义,这样才能达到人舞合一的境界。

芳菲姑娘最擅长的是水袖舞。香君娘子结合苏墨的气质,将其中的一些动作做了重新编排,将舞蹈中原本的凌波仙子变为月中嫦娥,使整支舞更加飘逸出尘,见之忘俗。苏墨一边学习一边揣摩,既保留了原有舞蹈中的精华,又考虑了鞑靼人的喜好,这样一来,这只舞可谓是独树一帜,连香君娘子都觉得绝哉!妙哉!

……

严恺回到卫所,章廖两位参将忍不住向他打听苏墨在教坊内的情况。话里话外半是关心,半是好奇。

严恺只知道若从外貌上看,苏墨骗过达腊应没有什么问题,但要说跳舞嘛……他没见到苏墨学舞的样子,但只是想想,就觉得一个大男人跳女人的舞……呵呵,他也不知道会是怎么个结果。因此,面对众人的寻问,他只道:“还好!还好!”实则,他心里也没底。

程玉姝自从那日给慕容琅送过衣服,就再也没来过。慕容琅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一来,他这几日一心扑在完善定昌的计策上,无暇顾及,二来,程玉姝来与不来,本就随她心情。

倒是谢启暄觉得有些不对劲。上一次程玉姝送饭过来,见他吃的欢喜,曾说以后会经常做,但一转眼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程玉姝却再也没来过,这是何故呢?趁着这几日没什么事,他便向慕容琅告了假,到知州府上去找程玉姝。

程玉姝正在房内绣花。这些日子她之所以没去卫所,是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慕容琅。慕容琅对苏墨的好,对苏墨的特殊,甚至留着苏墨破烂的衣衫……这些都让她坐卧不宁。

她不由自主地就会拿自己去比较,比较她与苏墨在慕容琅心中到底谁轻谁重。虽然她也明白这样的比较实在可笑,但她如今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可笑又让人难以理解的局面。

为了平心静气,也为了打发时间,她只好专心于绣花,绣着绣着,这些烦心事就暂时不会去想了。听到雪叶回禀说谢启暄来了,她放下绣绷,到镜前理了理妆容,便来到外间来见谢启暄。

谢启暄见到程玉姝气色尚佳,只是眉间似有一抹愁容不得舒展,便关心地问:“程姑娘,你好几日没去卫所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程玉姝伏了一礼,道:“多谢谢公子挂念,玉姝并无大碍。只是……只是觉得卫所是军机重地,不便总去叨扰。”

“怕什么,你是自己人,还怕逸之怪你不成?”谢启暄没有听出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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