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不敢再说我们高攀、配不上。”
“可没想到顾敬不仅不让我如愿,还把我打发到这种小地方来抓山匪,让我根本立不了战功,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你也能想明白是为何。”
他想起那些山匪的真实身份以及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心虚,赶忙端起茶盏饮茶来掩饰情绪。
郁荷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似是在宽慰自己,“南疆如今正在交战,指挥使只是不放心让您去涉险,至于其他的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他怎会嫌弃郁府地位低微。”
郁平瞧着她红了眼眶,有些不忍心再说,但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继续泼凉水,“既然没什么能阻碍到他,又不嫌弃郁府,他为何不愿意将婚事定下来?”
他起身走至郁荷面前,抬掌轻拍拍她的发顶,语重心长地说:“本来我不想跟你说这些话让你受伤,可人总得面对现实。”
“你该仔细回想一下认识顾敬之后的所有事情,想清楚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对你到底是感情还是利用居多,是否值得你钟意。”
“为父希望你在面对不好的感情时,也能拿出利落果决,该弃则弃的态度。”
郁荷抬头将盈满眼眶的泪水强忍回去,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这些事我心里自有分寸,父亲不用为我担忧,夜快深了,您早些休息吧。”
她说完就直接往屋外走,跟着宅院里的下人前去为她准备的房间,进屋关好门后忍了许久的泪水就再也盈不住,坠落如珠,砸向心间,让她心痛如绞。
许久之后她才止住眼泪,用清水洗净泪痕后站到窗前吹冷风平复心境,直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去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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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夜路难行,顾敬将近三更天时才赶到沂扬,进城后他直接去了郁平居住的宅院,确认清楚尤济修休息的房间后一脚将门踢开,然后大步走进屋。
在城中游乐到子时末尾才回来的尤济修正躺在床上酣睡,并未察觉有人进了屋。
顾敬走至他面前,再次抬腿狠狠踢他一脚。
这时尤济修才惊醒过来,刚要起身喉前就多了一柄刀,一股透着寒意的杀气瞬间将他袭拢,让他毛骨悚然,不敢挪动丝毫。
黑夜浓烈,他看不清来者是何人,竭力压下心中恐惧开口询问道:“敢问阁下是哪路好汉,鄙人何时得罪了你?”
话音未落尽喉前架着的刀突然发力,在他皮肤上划下一道小口子。
他尚且来不及反应疼痛,就听得一道极为凛冽的声音响起,“谁给你的胆子,敢私自带她出门?”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尤济修瞬间放松下来,直接长舒一口气,“就这么点事,值得你半夜追来兴师问罪么?差点吓死我。”
他想往后仰头躲开刀刃,不料顾敬却将刀抵得更深一些,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神经紧绷,急忙求饶,“大哥,咱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顾敬不屑轻哼一声,将刀拿开,低斥一句,“滚去掌灯。”
尤济修迅速下床,摸黑找到蜡烛点燃,见顾敬已去桌前坐下,赶紧跟着过去倒了碗冷茶,双手抬高至头顶将茶奉出去,毫不犹豫地出卖郁荷,“表妹声称她已经跟你报备过,所以我才敢带她出门的。”
“若是知道你压根不知情,就算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顾敬听说是郁荷欺骗了他,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些,接过他的茶扔到桌上,笑意阴森,“尤大公子何时变得这么没骨气,敢做不敢认?”
尤济修欲哭无泪,他也很想有骨气,可要是惹得顾敬发疯又将他扔去边境历练,他的命就没了,还谈什么骨气。
他见顾敬作势想去捡扔在桌上的刀,不禁眼皮狂跳,赶紧后退几步,再次解释,“我是真的不知情,你别乱杀无辜啊。”
顾敬将要落在刀柄上的手掌移到茶杯上,小抿一口茶后问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尤济修有些为难地摇头,“她说有要紧的事跟她父亲商议,但具体说了些什么,我真不清楚。”
“她请我来摆平她父亲的,我哄得她父亲开心后就出门去了,回来时他们早已睡下。”
顾敬听完沉默片刻,吩咐道:“明日你告诉她,是你传信请我来的。”
尤济修不是很愿意背这个黑锅,毕竟这是郁荷第一次请他办事,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她心中的好印象。
可如果不背这个锅,他的小命八成要被折磨干净。
他只好悻悻地点头答应,“放心吧,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绝不会让她怪罪到你头上。”
这话让顾敬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心情愉悦不少,起身往外走,“她住哪儿,带路。”
尤济修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张,惊呼出声,“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做什么?”
顾敬冷冷瞥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禽兽,别废话,带路。”
尤济修不以为然撇撇嘴,迅速处理好喉间伤口后带着他往郁荷住的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