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
推开门如同进入另外一个世界,里头音乐震耳欲聋,灯光绮丽又昏暗,空气中混杂着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
“抱歉。”林含笙碰到一个酒醉的男人,立刻用微弱的声音道歉,对方似乎被酒精麻痹,并没有当回事。
她一身纯白色连衣裙太过格格不入,根本就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家忘情地舞蹈喝酒,高举酒杯和双手堕落沉迷。
童佳佳是旬安本地人,常常会来市中心这家酒吧,自然对酒吧的老板和员工很是熟悉。
林含笙小心翼翼地错过人群,朝着稍稍空荡的吧台走去,视线流转间,江恃的身影闯入视线。
少年坐姿闲散地坐在卡座,碎发下的黑眸染着冷气,他和记忆中的样子如出一辙,孤傲清冷,却又带着几丝病态之感。
林含笙的双脚如同粘连在原地,半分不得动弹。
“欸,那边好像是江恃和吴函霏?”童佳佳顺着林含笙的方向望过去,轻声道。
只见一身性感妖艳地吴函霏扭着腰走向江恃,整个人直直地贴住他的身子,男人眉眼轻佻,勾唇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吴函霏手不知鬼不觉地罩在桌上的酒瓶中,轻轻摇晃一下,而后倒了一杯,嗓音勾人:“江同学,喝一口呗。”
江恃凉凉地睨了他一眼,将红酒接过去笑着送进嘴中,一杯酒一饮而下,吴函霏眼眸满是笑意。
那是被下了药?
林含笙着急地想要上前,却又不知道自己以何种立场去出面阻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她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嘛?而且还是管一个曾经有过瓜葛的人的闲事。
她扯了扯童佳佳,“佳佳,不然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害怕这里。”
童佳佳眯着眼睛看热闹,神情非常自在:“含笙,那个是大一那个帅哥吧?你看他们俩多暧昧。”
“童妹妹,你好久没来了啊?”酒保男递了一杯果汁,笑着招呼道。
童佳佳往前趴了趴身子,抿了口酒娇笑:“阿松哥哥,你调的酒还是这么好喝。”
注意到身旁林含笙的不安,童佳佳把酒推过去:“含笙,你尝尝,可好喝了。”
林含笙深深呼了一口气,摆手道:“不了,我不喝酒。”
童佳佳知道林含笙从不喝酒,没再勉强只是和阿松聊得起劲,完全忽略了林含笙这个人。
林含笙摸清了去洗手间的方向,给童佳佳说了声便看着指示牌方向走去,
酒吧结构复杂,没走一分钟就迷了方向,她正认真思忖着刚刚的指示牌,却在下一刻被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小妹妹,加个微信呗?”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纽扣松散的男人凑了过来,眼神直直望着林含笙。
林含笙强装镇定,语气冰冷:“不用了。”
“那喝杯酒呗,就当交个朋友了?”黑衫男继续凑近林含笙,眼中充满着垂涎的欲望。
林含笙将脸转过一边,语气轻颤着:“你干嘛,我不想认识你。”
“别啊妹妹,交个朋友嘛。”黑衫男继续不依不饶。
林含笙干脆直接往前走去,不料黑衫男像是盯准了她一样,她往哪去对方就往哪个方向拦住去路。
音乐声震耳欲聋,明知黑衫男不怀好意,林含笙却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应当如何脱险。
林含笙强迫自己镇定,手在兜里连续按了几下,只祈祷从前设置的紧急联系人还在。
她看出了黑衫男有意将她堵在一个方向,似乎是带有预谋和目的的,她突然扬了扬手:“佳佳,我在这。”
黑衫男果然经不起炸往后看了看,林含笙盯准间隙立刻绕开黑衫男原路往回跑。
她不记得大概方向,但是只要找到大门她就能找到童佳佳,即使找不到,门口有保安,她就是安全的。
气喘吁吁间,温念看到了江恃和吴函霏的身影对立而站,她想要去求救,但是却像是赌气一样跑向大门。
吴函霏看着林含笙神色慌张地跑过去,笑了笑:“我这室友竟然也会来酒吧这地方,看见我了就跑。”
江恃回望过去,一个黑衫男人正朝着白色连衣裙女孩疾色追去,他脸色沉沉地甩开吴函霏搭在他肩膀的手,直直地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林含笙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以为逃过了黑衫男人的追赶,却不料男人从他身后出现。
“妹妹跑哪去啊?”男人冷不丁的一句话足以让林含笙浑身冷汗直流。
她摔倒在地上,却发现她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她来的是酒吧另一个门,这里连保安都没有。
“你滚开,我报警了。”林含笙紧张到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
黑衫男刚想说话,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踢了好远,视线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恃继续上前将人按在地上,黑衫男哀嚎着满嘴脏话,此刻身体酸涩到想要杀人。
林含笙胆战心惊地盯着两人,身体一半止不住地发抖。
等她彻底回过神来,江恃已经赶过来将她一把拉起来,语气依旧冷冰冰问:“还好吗?”
林含笙点了点头,神色紧张道:“江恃,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熟悉的语气让江恃心头一震,他摇摇头。
没有来得及说上两句话,黑衫男不知道从何处捡来一把刀,直直地朝着江恃的方向刺过来。
“他妈的,敢打老子,你特么不想活了。”
江恃转过身去将林含笙护在身后,188的身高优势完全可以一脚将人踹走,但他此刻却动了其他的心思。
直接拿手握住黑衫男持刀的手,不知道是谁的力气,刀子直直地插向江恃的腹部,瞬间黑衫男瞪大双眼楞在原地。
林含笙清清楚楚地听到刀子插进□□中的声音,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江恃就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此刻她的泪水才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蹲在地方捂住江恃的腹部:“江恃......有没有人啊?救命啊,能不能帮忙打120啊......”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捅的。”黑衫男陷入一片恐惧之中,嘴中不停念叨着。
或许是动静大了,很多人从酒吧出来围过来看,有的打了报警电话,有的打了急救电话,林含笙哭到不成自拔,手上脸上全是血迹。
抢救室的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