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林含笙心满意得地将光盘收拾干净,出来客厅时江恃已经不在,她从书包拿出习题册开始学习,转着笔对着想了一天的习题冥思苦想。
临近考试,她开始有些焦躁,又遇到牧池那样,现在连个可以讲题的人都没有。
不知为何会想起从前江恃给她讲题时的模样,那个时候不管她有任何不会做的题目,江恃总能清清楚楚、逻辑分明地为她讲解明白。
可现在......
林含笙叹了口气,没工夫再去想这个事情。
此时手机显示陌生来电,她想也没想接了起来,熟悉的声音让她愣了一下。
是牧池。
“含笙,你在忙吗?”
林含笙温声回复:“嗯,我在做题。”
“含笙,我今天有点冲动了,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排斥我,就把我当朋友行不行?”牧池语气有些低落。
林含笙指尖碾着试卷,低声道:“好。”
“真的嘛,太好了,谢谢你含笙。”牧池说完又继续补充:“3-2的那道题我帮你讲一遍吧?开视频或者打电话都行。”
林含笙看了一眼周围,婉拒:“不用了班长,我自己悟出了点思路,有不会的我再问你哈。”
敷衍了几句她便匆匆挂掉电话,心里盘算着自己刚刚的声音江恃应该不会听到。
十分钟后,那道题的答案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推导过程林含笙还是不懂。
她叹了口气,干脆合上书本准备明天去请教老师。
此时,卧室门响了,江恃穿着宽松的T恤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一本笔记递给了林含笙。
“给我的?”林含笙便疑问便接着。
随意翻了几下,她便惊奇地发现这本笔记上竟然有她不懂的这道题,而且解题步骤和逻辑关系都清清楚楚地标记着。
原来江恃刚刚听到了她打电话时说的话,所以才把笔记借给她看看。
但是不得不说,这本笔记确实可以帮她一个大忙。
“谢谢。”林含笙微微笑着。
江恃视线微垂,懒懒地坐在一旁的沙发喝了杯水,看着手机“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个人不说话,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十多分钟。
正处于顺畅解题的喜悦中,一个关键点难住了林含笙,她下意识地看向江恃,想要大着胆子问一下,可是看到他垂着眼睛玩手机,又不敢开口。
可是这道题也就差这个关键点不理解,不然大着胆子问一下?
林含笙硬着头皮凑了过去,“江恃,这个地方我没太懂,你能帮我讲一下吗?”
江恃抬起眸子打量林含笙,片刻后点了点头。
江恃拿着笔记细细分析,右手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在纸张上微微滑动,少年的侧脸精致完美,三指的距离让林含笙忘却了呼吸。
“这个地方只要换个符号就可以......”江恃音色磁性又清冽,如同夏夜的微风缓缓划过心头。
林含笙原本的心脏狂跳不止,但在他的影响下,浮躁的心也跟着他好听的声音慢慢沉下去。
回想起昨晚的场景,林含笙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昨晚江恃那个架势特别像是在等着她去问题。
可是平时江恃明显不想搭理她,除却吃饭和逛超市的时候有些交流,其他时候他都是冰冰冷冷的。
眼看江恃的身体就要恢复好了,林含笙寻思着到月底就给江恃买点营养品,再一次地郑重道谢和致歉,这样就彻底两不相欠了。
周五晚上图书馆,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不速之客找上了林含笙,汹汹的气势显然是来找茬的。
“你就是林含笙?”女生瞪着林含笙道。
林含笙抬眼打量了对方一眼,合上书本走出图书馆,女生也识相地跟着走了出去。
“什么事?”林含笙低声问。
女生直接拿起手机放在林含笙面前,一张她和牧池相视而笑的照片引入眼帘。
女生见林含笙眼珠颤了颤,立刻质问:“你和牧池什么关系?为什么贴这么近?”
“我和他没关系。”林含笙如实相告。
“没关系?那你们贴这么近?我和牧池已经订婚了,这就是我们订婚的戒指。”女生说完还晃了晃手中的钻戒。
林含笙:“我和牧池没关系,这张照片只是在讲题,以后我会保持距离。”
女生推了推林含笙:“保持距离?你是欲擒故纵吧,贱不贱?”
“劝你未婚夫少来纠缠别人,还有,不是谁都对你未婚夫感兴趣的。”林含笙懒得和她一般计较,于是转身就想走。
女生不是善茬,一听对方cue自己爱的人,一个冲动狠狠地向前推了一把。
林含笙刚要下台阶,一个突然之间的重力袭来,身体失去平衡,她猛地超前倒去。
“活该,这也算给你这个小三一个教训,这还没完呢。”女生见林含笙挣扎着抬起头,强压住内心的惊慌失措,踩着高跟鞋就离开。
林含笙此刻浑身疼痛,顾不得要找人算账讨要说法,生怕被人打救护车拉走,毕竟救护车还挺贵的。
回到宿舍,吴函霏带着好几个带着纹身的小姐妹在聊天聚会,声音很喧闹。
林含笙忍着疼痛,找了一件能够遮住全身伤痕的衣服,准备打着回家待着。
在车上的时候,她瞄到副驾驶位置上贴着【最爱小公主的专属座位】的贴纸,不由得鼻头一阵酸。
林含笙从来就不是一个受了委屈不知道报复的人,可是这次被人这样欺负还没法还手的委屈实在让她难受。
她现在迫切地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可以躲避烦恼和委屈的避风港。
林含笙再三调整自己的表情,走路也尽量忍痛正常走路,告诫自己不能一瘸一拐。
推开门,她却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到,她的母亲正在和一个男人抱在在一起。
“含笙,你回来了。”周琴然立刻起身,眼神中透露出慌乱。
林含笙一脸防备地望着男人:“妈,他为什么在这里?让他滚出我们家。”
“含笙,你不能这样对安叔叔说话。”周琴然一脸严肃地护了起来,一边摆手让男人离开。
林含笙嗤笑一声:“当初是谁把你伤的那么狠,是谁把你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