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晚饭过后,林含笙想出门散散步,江恃见她换鞋也迈着长腿跟了上来。
林含笙微微抬起头,对上了江恃的视线,她先是怔了下,又笑了笑问:“怎么了?你也要出去吗?”
“我陪你出去。”江恃换完鞋一动不动地等着她。
林含笙没拒绝,点了点头:“谢谢。”
两人走在安静的公园里,四周有潺潺的水流声,伴随着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的花香,感觉让人安心极了。
“江恃,你为什么会选择复读啊?”
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聊起这件事,林含笙打心底里有些些紧张,但是她确实想知道。
江恃眼眸一怔,语气自然又平淡:“我没考到心仪的大学。”
“对不起啊,当初......”
江恃突然打断她的话,依旧和从前一样温柔:“林含笙,都过去了,不要再道歉了。”
林含笙有些不知所措,或许一直停留在过去的人只有她罢了,是时候朝前看了。
她笑笑点头,刚想说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定睛一看是周琴然的电话,可与此同时,江恃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林含笙没有再多想,只是有些颤抖着点了接听,这么久以来她经常给周琴然发信息打电话,可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
她像是被彻底丢弃一样,她恨周琴然,更渴望得到妈妈的爱。
“喂,我给你卡上打了一笔钱,你记得存起来。”本以为会听到周琴然以往温柔的声音,却不成想却是冷漠无比的声音。
林含笙眼眶微红,有些哽咽道:“我不需要你给的脏钱。”
“别跟钱过不去。”周琴然撂下一句话便挂断电话,耳边只有嘟嘟嘟的机器声。
江恃见她很是不开心,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别着凉了。”
下一刻,林寒生伸出纤细的手臂环抱住。他的腰腹所的委屈终于在此时刻找到了安放之处。
将是静静地摸着她的头,眼眸中藏匿着深沉汹涌的情绪,喉结上下微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垂下眼帘,掩住所有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
林含笙沉溺在这个温热的怀抱之中。将自己多日以来的委屈和压抑释放了出来,她哭着梨花带雨,将江恃胸前的衣襟沾染湿润。
“那个男的就有那么好,伤害了她,她还爱的死去活来,眼巴巴上赶着。”林含笙咬唇吐槽。
江恃若有深意道:“其实爱情很难去定义,爱一个人即使被伤害,也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不懂,那个男人骗了我妈妈,在我妈妈最难熬最低谷的时候抛弃了她。”林含笙擦了擦眼泪,慢慢离开这个怀抱。
江恃:“可阿姨还是喜欢啊。”
“如果喜欢可以抛弃原则的话,那么这东西也太害人了。”林含笙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江恃冷峻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轻声道:“原则算什么。”
“什么?”林含笙没听清。
江恃笑笑摇摇头。
林含笙心神不宁,躺在床上胡思联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突然敲门声响起,她喊了一声“进。”
江恃端来了一碗用桂圆、百合、枣仁和燕窝做的粥,她抬头疑问:“这是夜宵?”
“安神汤。”江恃回答。
林含笙噗嗤一笑:“这就是安神汤啊?我还没喝过呢,还以为安神汤是中药呢。”
“中药苦。”江恃站在那盯着她。
不得不说,这是林含笙喝过最好的一碗汤,等她喝完整整一碗,江恃淡然地端起碗刚想走,林含笙用手扯过他的衣角。
“你能哄我睡觉吗?”
二十分钟后,林含笙躺在床上,江恃坐在床边,他的手指之间微微弯曲,细长而柔软,拿着一本童话故事为她轻轻阅读着。
他的声音缓缓荡至耳畔,融入耳膜,配合他标准的口音和清润的音质,特别令人沉迷。
“你要是能天天哄我睡就好了。”林含笙一脸惬意地感慨道。
江恃突地一顿,“可以啊。”
再睁眼,女孩已经在这短暂的间隙进入了梦香,她浅浅地呼吸着,一头乌黑的发丝铺散开来,熟睡时仍旧抹不掉眉间蹙起的忧愁。
江恃躺到林含笙旁边,蓝格子被子遮住两人,熟悉的味道让他朝思暮想,这是她,是真真实实的她。
他虚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睡颜还是有令人灼热的冲动,刚想低头凑近她,却觉得不妥。
下一刻强迫自己与之拉开距离,为她掖好被角便关灯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放寒假的日子,林含笙决定趁着人少回宿舍一趟,把童佳佳落在那里的书还掉。
刚到学校门口,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戴着帽子行色匆匆,在空荡的校园中很是扎眼。
林含笙有过之前被混混绑架的阴影,遇到这种人一般都是避开走,却不成想刚错过那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林含笙。”
林含笙一顿,小心翼翼地朝身后看去,看清正脸后才发现,那人竟然是休学很久的班长牧池。
牧池变沧桑了很多,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听说他回去结婚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班长。”林含笙轻声喊道。
牧池看着她愣了会,接着道:“你最近好吗?”
“很好,你呢?”林含笙礼貌询问。
牧池摇摇头,细细诉说自己近日来的不快:“我被迫娶了我不喜欢的人,每天陪着她做康复训练,我感觉我整个人生都被毁了。”
“你老婆...好点了吗?”林含笙小声问。
牧池眼底暗藏冰冷:“她每天拿火往我身上撒,我还不能还手,因为我们家只有靠她爸爸。”
林含笙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低垂眼睫轻声道:“会好的。”
“听说我老婆在受伤之前曾经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过?”牧池凑近林含笙,语气沉稳很多。
林含笙觉得牧池的眼神让人恐惧,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拉开了些许:“不碍事。”
“你前脚被她推下楼梯,她后脚就从二楼掉了下去,我都有点怀疑这件事了。”牧池虽然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含笙抬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