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迷雾中,沈星看到费西原走在前面,两个人之间不过离了六,七米的距离,她不断跑。但但凭沈星怎么跑,怎么叫,就是追不上他,叫不应他。
甚至到后来,费西原的背影也突然变得恍惚迷离起来。
沈星停在原地大口呼气,闭上眼睛不知道该什么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和看到的一幕,她觉得自己是鬼打墙了。
当她睁开眼睛找费西原的人时,一辆货车横冲直撞的冲过来,一连撞飞几个护栏,眼看货车是朝费西原方向冲过去,沈星吓的魂飞魄散。
她嘶吼叫他“小心”一边疯了似地跑过去,伸出手眼看着快要抓住他时,生死关头,他却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冷漠地挥掉了她的手。
下一秒,货车无情撞飞了他。
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画面静止,她仿佛看到了每个人脸上的惊慌,恐惧和茫然,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她眼神涣散呆滞,呼吸也跟着停止,僵着背脊,只有两条腿不停地颤抖。
“你...为什么不抓住我!”
沈星大喊一声,从床上惊醒,猛然坐起来。
绝望麻木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沈星背脊发凉出了一身冷汗,回顾四周,才发现又做了同样的噩梦。
捂着还在剧烈跳动的胸口,消化着梦到的一切,心久久不能平静。
沈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觉得好像有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她咽了两下,这才好受多了。
拿出手机一眼,九点十五分。
沈星又被这个梦狠狠吓了一跳,连拿手机的手还是抖的,说来挺气的,她明明在梦里是要救他,他却不要命得挥掉了她的手,真要气死了。
沈星扒拉手机点开费西原的微信,一连发泄的发了十几个你是傻逼才消了气。
此刻,沈星是一点睡意也没了,她整理了一下穿在身上的睡衣便下床去拉窗帘,这时的太阳已经很猛了,尽管有准备,还是被耀眼的阳光刺了一脸。
七月的光照进来,房间里骤然明亮,也把噩梦的余念驱散。
沈星拿起皮筋随便扎了根马尾出门刷牙,这个时间贺兰已经去小吃店工作,房子里异常静谧,只有她拖鞋趿拉趿拉的懒声音。
在浴室刷完牙洗了脸,沈星来到厨房盛了碗还在电饭煲里保温的白粥,从冰箱里拿出榨菜搭配白粥吃完,又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接着又去浴室用梳子梳通头发,换了根新皮绳半高不低的扎了根马尾。
做了简单的整理后,沈星背了自己常用的包放了些零钱在里面,又从鞋柜上拿了钥匙这才出门。
老小区的楼梯都是光水泥铺的,看起来廉价但是很防滑,就是跑下楼也不用担心会滑。
沈星两步并一步欢快的从楼梯下来,还在楼梯扶手角落捡到了一枚幸运硬币,捡起硬币吹干净灰尘,收进了包里。
走出小区,面对猛烈的太阳,这才想起出门没带伞,在回家和打车两者间徘徊了一下,沈星决定奢侈的打车。
司机师傅四十来岁比较健谈,长相看起来也很随和,一上车看到是个小姑娘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打开话题问起了这次考试成绩,沈星一问一答,给人礼貌又矜持的感觉,可能是看到别人家孩子成绩出色人又文静,司机师傅就想到了自己家那个干啥啥不行说啥啥顶嘴的祖宗,连叹了几口气。
沈星听着悠长的叹息声,把它称为爱的烦恼。
多年以后,她也会成为这样的大人。
到了目的地打表,司机师傅还大方的给她抹了零,沈星一边说着谢谢一边付钱,找了零钱开门下车,凭着清晰的记忆,直蹦江天浩开的音乐酒吧。
可能是白天,酒吧生意比较冷清,店虽大,也就两三个人在里面喝东西。
悦谷给她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一看到里面的装饰,乐器,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便悄悄都跑了出来。
记忆里她趴在吧台上看费西原擦杯子,听着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空的时候他会让江天浩教他调酒,基本不会失败,还有人少的时候会拿着吉他去舞台上唱歌,过程始终平静淡然。
沈星收起回忆脚步声放轻的走到吧台,这会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在,沈星想不起他叫什么了,只见他正拿着干净的白色毛巾在擦拭传统的啤酒杯。
沈星侧身靠了靠,用标准的普通话问道:“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招暑假工吗。”
服务员闻声抬头,因是服务性的工作所以人比较随和好说话,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眼时间说:“老板马上来了,你坐着先等一会,等他来了你再问问他。”
沈星点了点头道:“好,谢谢你。”
服务员朝她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落座的方向。
沈星坐着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期间喝了一杯服务员送给她的水,直到听到外面传来车的熄火声,转头便看见江天浩穿着整套黑色唐装走进来。
服务员走到他身边说了几句,沈星便看到江天浩的目光朝她方向看过来,知道是说到了她,沈星马上站起来。
江天浩穿的像旧社会老大,其实没什么架子,这会走过来好奇的像看稀有国宝的看了她一眼,见她长的干净温和,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有点没想明白的问:“听我家小太阳说,你要来这里打暑假工?”
沈星舔了下唇角,视线追随他,点头说到:“对,行吗?”
以沈星对他的了解,江天浩属于内心有趣但不显脸上的人,从他平时穿衣风格就能看出,均穿一些看起来不好惹的大佬款,手腕上一定会戴只名表,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梳大背头,但却有一个怕得要死的恋人。
江天浩咳嗽了几声,提醒她:“你还是高中生吧,怎么不去一些正规的餐饮店打工,我这里虽然说是音乐酒吧,手续执照齐全,但是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三教九流的人不听话想打架,你一个小姑娘家的难道不怕?”
若说是以前,沈星确实会打退堂鼓,但是现在她都经历过这么多的人了,倒是挺随遇而安的。
接话的时候沈星轻松了少许,反问:“可怕吗?”
江天浩眯了眯眼睛,依旧把她当小孩看:“我问你怎么你问我了。”
沈星稍微想了想,认真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这些我根本不怕。”
江天浩有一下无一下的玩着手表扣敏锐地观察她话里的真实性,觉得有意思的问:“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