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寸阴是竞
我依稀记得，我们读书时，初中英语课本有个词组叫“ o to see a doctor”，翻译成中文也很简单，叫做去看医生，我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动词要用“看”，我们去看望长辈，看望病人我能理解用看，但是医生…小时候很少生病，有个头疼脑热，也是自己搞点“安乃近”大白片，直到我有了多次去医院的经历，直到怀孕了，需要频繁去医院。 之前有次下腹，靠近髋骨的地方，疼得我站不起腰来，去了医院，“看”到了医生一面，医生就安排我去做各种检查，然后拿到结果，排队等着再“看”医生一眼，等待医生对报告的解读，漫长的等待，不知道是疼麻木了，还是真不疼了，我已经能够直起腰来了，然后也等到了医生的解读，“没事，回去吧。” “可是，我刚才，明明疼得…” “你要是不放心，过两天再来复查一下！”然后医生飞快的冲向厕所，诚然，我是他当天最后一个病人。我无法指责他不负责，或者敷衍，因为，他也是整个下午一口水没喝，一次厕所没来及去，可是，还是想感叹一下，看病的艰难。我们明明是来找医生来看病的，结果只见了医生两面，见一面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真的是“see a doctor”。我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算不算正确，一个病人来看医生，可能将生病的焦虑害怕还有烦躁等情绪，压抑着，期待着医生能给他一个正向的安慰和引导，先不说看病怎么样，如果这些情绪，一股脑的宣泄掉，起码病人有了一个积极的态度来应对自己的疾病，也就是“气”活起来了。但是如果，这个情绪没有得到宣泄，那么结果是什么，可能是医闹或者其他更可怕的结果。 但是，现在的医生多数不会和病人多说什么，甚至连你的病情也不会多说，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担心病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反而更加焦虑，会影响到后续的治疗，或者其他，或者是，病情真的没有严重到需要刻意关注，多叮嘱几句的地步，但是作为像我这种爱瞎臆想的病人，知道结果不可怕，一知半解，自己脑补，才会把自己吓死！ 而说到这次产检，我先生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由于我们是第一次怀孕，没什么经验，所以很多东西都想选贵的，以为贵就会好，就比如，产检我们选了特需，以为比普通产检贵，总归有贵的道理，但是实际上，我的医生依然话很少，我依然每次都是“看”医生一眼，然后看做各种检查，然后再给医生报告，然后回家。诚然，医生不多做叮嘱证明你的状态一直很好，这也是值得欣慰的事情，但是有时候，我有诉求，有疑问，想要多问一下，也多数得不到答案。比如“尿蛋白超标有什么影响？”我很是不明白，我交那么多挂号费是为了什么？你如果说做检查要交钱，我是能理解的。你如果说我叫挂号费，能得到医生的细致咨询，检查和诊疗，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没有，十次产检，也许有那么一两次，我能在医生的门诊室里，多待几分钟。我不知道，普通的产检门诊是不是也收费这么多，然后“看”医生一眼，或者，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见医生一面的价格降下来，然后医生给你的咨询，诊疗额外付费。 我先生每次都问我，这个事情医生怎么说？那个指标超了，有什么影响吗？我回答，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问呢？” 我更急燥“我问了呀，但是医生没说呀！” “我们交了那么多的挂号费，医生怎么可能…” “但是医生确实没说啊！” 上面的场景在未来的产检后多次发生。 问题就是交了那么多挂号费，不只你自己交了那么多挂号费，那么多人也交了那么多挂号费，每一个人排队见医生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分钟，真的，头一次感觉时间那么值钱，之前没有好好读书，才导致，我的时间没有那么值钱！真的，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 再说一次我去洗牙的经历，我去私立诊所洗牙，一个护士吸水，一个医生负责洗，两个人温温柔柔的，半个小时多洗全口，费用用上也不算很贵。然后听同事说医院洗牙可以报销，结果我就去了某二甲医院，结果，洗牙要提前一天验血，这个可以理解，为了安全嘛！但是这个报告要隔一天出，也是蛮麻烦的，我当天好不容易排到牙科的号码，结果只被告知了要验血，什么也没做，最终挂号费也不退的。然后第二天拿了验血报告重新挂号，排队，等了好久。但是我在医院公众号上看到，一个病号的挂号时间只有三分钟，我十分好奇，洗牙，三分钟搞得定吗？结果我进去之后，一个主任医师，让我自己的戴好防脏的纸兜，左手拿钩子，右手拿吸水管，一个人左右开弓，哐哐开工起来，一会用钩子，一会换钻头，一会吸水管，动静之大，牙垢藏不下，她洗一下，我就举手要吐几分钟。我实在是担心，我再不举手，他能把我的牙一起洗掉，彻底全口清洁，一个不留！ 但是据我先生说，我其实没在里面呆多久，因为他还没在等待区找到座位，我就出来了。 这次洗牙经历，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人家是主任医师，为啥挂号时间只有三分钟了！因为他真的可以做到！虽然我吐的十分狼狈。但是他确实几分钟给我洗了个全口，而且洗得比较干净，而且，洗之后，我牙齿不酸！只是他不够温柔，只是我吐得比较狼狈而已！牙齿敏感怪的了谁呢！我再也不敢质疑“看”医生这个动词！ 但是… 呔！ “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又想起来了！ 然后我看到，我的下一任其实也没用多久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