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虾一般红艳
须臾之后,魔宫主殿。
“青酒?”
荒离从座位上起身,几个大步上前,看起来似有几分担心。
青酒单膝落跪,嘴角和肩头皆是干涸的血迹,身上的气息也稍显絮乱,“尊上,此次定山关之事,原本已全然得手,但洛灵仙君突然出现,属下未能亲手带回万鬼幡!请尊上责罚!”
荒离的神情淡了下来,“所以,你的意思,这身上的伤皆是洛灵所为?青酒,据我所知,洛灵甚为爱惜你这个徒弟。”
“并非如此!尊上!”青酒抬起头,额上还顶着细汗,“当时,天阙仙门的弟子云迟不慎暴露了修魔之事,他为了得到万鬼幡和心上人,挟持了属下。”
荒离挑了挑眉,似乎猜到了接下了的走向。
“此等天赐良机,属下自然配合他将万鬼幡带回魔族!”青酒继续汇报,“原本属下是想借左使殿的阵法一举将其斩杀,再将万鬼幡呈于尊上。”
“但此人狡诈非常,在最后关头在属□□内种入共生蛊,属下便只能收手。”
荒离听完,似是将她看了个透明,缓声道:“所以你急着过来,是告诉本座,万鬼幡已入我魔族,但需从那弟子手上取得。”
青酒不敢撒谎:“是,他既已入我魔族麾下,自该将手上之物呈上。”
荒离上下看了她几秒,伸出二指覆在她额间。
青酒感受到神府被其踏入,只得极力克制住本能的反抗,任由对方畅行无阻。
“你还真是莽撞,如今神府都乱做了一团。”他叹了口气。
“本座会让百蛰给你看看,若他也取不出这蛊虫,便只能想办法让那小子主动收回了。”
荒离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用他那心上人,不是也在你的左使殿。”
青酒点头:“尊上所言极是,待他将万鬼幡交出后,属下会寻得机会。”
“好,那本座今夜便设宴邀他。”
青酒放下了悬着的半颗心,如此一来,这万鬼幡无论如何都必须交出了。
“对了,尊上,此物交还与您。”
青酒从储物袋中取出血镯,双手递上,“若非有此物,此行恐难斩杀伏锦,多谢尊上相助。”
荒离轻轻转动了下空闲的手腕,平静道:“此物于本座来说无甚用处,便赐予你了。”
青酒讶然抬头,在被收买之后,看对方血红的眼也不觉得吓人了。
“多谢尊上!!”
“你平日动不动就谢本座,就这句听着还算真心。”荒离道。
青酒在魔族待了一年,还是头一次登门拜访万毒宗。
提前收到消息的百蛰早早就站在主殿门口等候,衣着还是数年如一日的一身黑。
“有劳宗主了。”青酒先客套了句。
“嗯。”他应了声,便转身往内走,没有半点要寒暄的意思。
与精致气派的左使殿不同,万毒宗的主殿可谓是“极简中的极简”,一眼扫过去找不出半件值钱的物件。
二人刚坐下,百蛰便进入了工作状态:“左使,手。”
“好。”青酒伸出右手,后者抬手搭上,一副中医问诊的模样。
可惜对方带着面具,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半响后,才听得他平静无澜的开口问:“左使,蛊虫发作时是何情况?可否描述一二?”
“那日我原本是要斩杀他,但靠近之时,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血液直往胸口回流,连魂魄都有一种即将被撕裂的感觉。”
青酒说完又补充道:“对方说是共生蛊,不知宗主可有法子去除?”
“共生蛊乃我宗之物,断不会落入仙门手中。”
说罢,他语出惊人的道:“我须得亲眼确定一下共生蛊发作时的情况。”
青酒滞了一瞬,然后默念了一句“切莫忌医”,动作飞快的把衣服剥了个干净,主打的就是一个自觉性高、配合度高的优秀患者。
“左、左……使,这是在作甚?!”对面之人把脖子快扭成了一百八十度,露出的皮肤跟煮熟的虾一样。
“不是宗主说要亲眼确定一下吗?”青酒被他的反应给搞蒙了。
就算是她误会了,他一个时不时能在各种场合看到□□表演的魔族人,怎的还突然长出了羞耻心?如此一副清纯模样,是在作甚?
“不必如此,只需动动杀念,触发禁制便可。”话虽平稳,但还是没回头,只对着虚空说话。
青酒飞快的在心里面琢磨了下,这蛊既出自万毒宗,百蛰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但他之后可是云迟的左膀右臂,两人若是中间相认,她这蛊虫如何去得?
不过,他既然会羞怯,那便试试美人计好了。
于是她拢了拢衣服,微微前倾,将手背贴在他脸侧上,声线温柔了几个度,故作不解:
“宗主怎的突然这样红艳?莫不是染了什么病?”
“多、多谢关心,并、并无大碍。”他更加磕巴了,但也没有恼怒着甩开她的手,实在温柔。
青酒倒是被他这幅反应弄得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暗骂:妙香宗那群人这业务不行啊!这土生土长的魔族人都没搞上,这多好的修为补给啊。
青酒看着半响也没褪下红的人,良心尤在的收回了手,“宗主,我已穿戴整齐,您瞧瞧可是共生蛊?”
他这才回过头,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如果脖子的颜色能褪下去的话就更好了。
青酒把上午的情况于脑中播放了一遍,顺便脑补了下把对方劈成几十块的完美结局。
果然,惩罚来的很快。
“砰!”的一声,青酒的手用力拍在桌面,眉头拧作一团,身体因为疼痛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睁着一双充血的眼,将手往前递,“宗主请看。”
对方飞快的搭了上来。
时间因为疼痛而变得极为漫长,为了让禁制持续发作,青酒未有停下脑中的大屠杀。
“左使,可以了。”不知过了多久,解脱之声没入耳中。
她当即清空大脑,极力平复方才的情绪。
好在对方有医德,也没开口催她,安静的等着她恢复过来。
约莫半刻钟后,她才开口:“只是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