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
转眼左粼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月余。
最先沉不住气的当然要数周文了。
送去左府的信从开始的毫无回音,到最后干脆连收也不收。
“周公子还是别费心了,就算送到我们小姐面前,她也会吩咐我们烧了的。我们告诉周公子,也是不忍周公子做无用功啊。”
家丁礼数周到,周文却只想一拳挥到他脸上。
他气得面颊通红。
左粼对他痴迷至此,怎可能烧他的信?
就算他家道中落,凭着一副好皮相,在凉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左衡这老不死的竟然纵容府里的下人羞辱他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府里渐渐响起一阵人声,仔细一辨,竟是左粼。
周文面上一喜。
是左粼挽着左夫人出了门。
“你看你,这么好的天气,要不是我拉你听书,你还不乐意出来。”
左粼垂着眼听着。
她当然不乐意。经验告诉她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能轻举妄动,这些天她一直在回忆全书剧情,寻找破局的机会,只想要绝对安静的环境。
“粼粼!”
母女二人这才闻声回头,看到周文一身白衣站在一旁。
翩翩君子,可惜是个绣花枕头。
左夫人颇不遗憾地打量了两眼周文。周家之前也算个书香门第,祖上三代都是进士出身,奈何周文的祖父见钱眼开下了大狱,这才开始落魄。
从小养尊处优的周文受不了这个落差,她倒也理解,可他将算盘打到自己女儿身上,做娘的就忍不了了。
微微摇头,观察了一下女儿毫无反应的神色,心道她果然是真放下了。
这才向周文一颔首:“周公子,久违了。”
对比起油盐不进的左衡,左夫人对周文的态度尚可,这个尚可的意思,是见了面至少还勉强可以看在已故的周母的面子上同他问候一声。
周文急道:“粼粼,他们说你将我给你的信都烧了,他们信口捏谎对不对?”
左粼点点头:“是我吩咐的。”
左夫人一脸讶异,这事儿就没传到她耳朵里,显然家丁们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不值一提。
周文再也憋不住了:“粼粼?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爹逼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他才上前一步,一旁的家丁眼疾手快拦住他,四周噌地围上来几个护院。
左夫人此刻已经沉了脸:“周公子,这就过了。以往的荒唐事,凉州城里将粼粼议论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决定自己解决,也不愿再和周公子牵扯些什么纠葛。”
“凉州城众目睽睽,我与令嫒日日结伴同游,两情相悦,岂是一句不愿再牵扯就能轻轻揭过的?”
周文愤然,“左大人自诩两袖清风,该不会搬出官威来欺压我这等平民百姓吧?”
左夫人蹙眉:“周公子,这便是你周家的教养么?”
周文冷了脸,无视左夫人的犀利言辞,对左粼道,“粼粼,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么?因为你不忍心出言伤我对不对?你心悦于我,天地昭昭可见,左府现在要做这棒打鸳鸯的事,你以前知道反抗,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再为我反抗一下?”
“反抗?”左粼终于看向他,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挽着左夫人的手并没有松开,道,“我觉得母亲说得有理,为何要反抗?
“从前我识人不清,现在就不可以幡然醒悟了?”
周文恼羞成怒:“左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