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错
他看不到我们?”木一然的火气腾得上涌,“简直离谱!这样的人做什么目击证人?”
“许是夜已深,看不清来人。”商夏补充道,“但,至少证明,在这黑夜之中,他是难辨行人的。”
“何止?”
卷宗之中打更人对当晚的描述以及他惶恐不安的脸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我记得那晚,正行在佟家巷的那条长街上,就感觉头上有阵阴风吹过,我抬头一看呐,就看到白影黑影交叉飘过,煞是瘆人。哦,那夜我还吓得差点跪在地上,不慎就将手上锣掉在了地上,弄出了响声,不会是因为这个,要来追究我的吧,虽是多了一声锣,但时辰是几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应未造成混乱才是……”
多了一声锣……
“他,那日多敲响了一次锣!”木一然的脑中灵光一闪,“啊!所以那时根本就不是子时!”
“哦!原来是这样!”小纸片也瞬间明白了她说的是何意,得了这样一个结论,两人一时竟皆哭笑不得。
无语片刻,木一然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子,气得差点骂娘。
“这还有没有一句实话了?全员诈骗是吧!”
石子飞出老远,落在前方正驶来的一辆马车附近,烈马长嘶,这响声差惊了人家的马。
而这马车却未减速,继续向前疾驰而去。
视线一时被远去的马车吸引,木一然不觉多看了几眼,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之前出的教坊司时的画面,突然大叫出声:“不好!快拦住这辆马车!”
她的话刚一出口,身旁人已起身追击。
锦衣卫一向擅长追击,此时的小纸片似乎变了一个人,身形移动得极快。
而木一然是最先发觉的,却是反应迟了片刻,待听到远处烈马再次发出的嘶吼声响彻长空之时,她才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打算停车,这是要硬闯!
待木一然跟上前时,商夏正一掌正击在那马腿之上,以整个人为阻力,这才将马车勉强拦下。
“好掌法!”木一然不禁感叹出声,这么看来原主陆邧的武功绝不在她之下。
看似出手极重,却未伤到马匹分毫,只是收了马儿飞驰的动力,这需要极强的内力才能控制住力道。
“你……你们为何拦车!”车夫还在挣扎,口中喋喋不休的叫嚣着。
“见有人拦车,你情愿伤人性命都不停车,又是为何?”
木一然不顾车夫的阻挠,一把将人耗下驾车的位置,又侧目对小纸片道:“师兄,这个车夫就交由您连夜审了,主子说谎,他的证词怕是也没几句真话!”
“审犯人,可是锦衣卫的强项。”商夏一把接过车夫倒下来的身子,将人一把按在地上。
“那便有劳了。”说着,木一然从正面掀开车门上的帘子,对那车内的人没好气地道,“还等什么?自己下来吧!”
只见马车之中,一身裹鹅黄色斗篷,以兜帽遮面的女子端坐于车上,只露出一只秀丽的红唇。看上去,本是相当从容镇定的,只不过抱琴的手指还在微微地颤抖,早已将她的心境展露无遗。
这人就是午后在教坊司刚刚见过的那位琴师,顾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