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
六子那表情活妥妥的她家助理沈黛附身,还以为回家了呢!
突然有点想念好久不见的朋友和原本轨迹的正常生活了。只恍惚了片刻,木一然就赶紧一个激灵抖走了这种想法。
姐成年了好吧?
你是教导主任啊?
小屁孩儿管得还挺宽。
“嗯,我没回来又如何?”木一然双手插腰,一时质问的气势就更足了,“哦,对了,你刚才在我屋前鬼鬼祟祟的是要干嘛?”
休想在她眼皮子地下转移话题。
“我没鬼鬼祟祟的,我就是在等你,”六子气得嘴上都能挂油壶了,“五姐,你可放我两次鸽子了!昨晚你说好了等我,怎么自己走了?”
这件事啊……
木一然望天,想了想:“是你动作太慢了。”
“啊?我有这么慢吗……不是,我动作就算是慢了点,那你就自己走了?”
傻孩子真信了!
嗯,信了就好办了。
“不然呢?”木一然瞬间理直气壮中还带了几分蛮不讲理的劲头,拍了拍不争气的小六子的肩头,“时不我待,都什么时候了,哪有时间等来等去的?”
“好吧,就算小五姐你说得对……那你都查到什么了?”
这话一句,又是不能提的内容。
“没查到什么,锦衣卫捂得太严了。”
“就这?那你还夜不归宿!”
这是怎么转回来的……
“好好好,我夜不归宿,我夜不归宿……我现在要进屋换衣服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小五姐,你就带上我呗!我也想帮老大!”
被六子缠着闹了好一阵子,木一然真是顶不住了,关门换衣前,严重警告他:“带什么带?六子,我可告诉你,看见我这身衣服了吗?你五姐我可是劫色去了,少来坏我的好事!”
“小五姐你……”
木一然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狡猾笑脸来:“你还要跟我去吗?”
小六子不由得瞠大了眼睛:“难不成,劫色……劫的是镇抚司衙门的那位?”
——
已近暮色。
眼看城中就要宵禁了,长街之上,除了几个摆摊子的小贩在整理货物,已少有百姓在外行走。
来不及过多整理,木一然怀着心中的诸多疑问,再次来到了镇抚司衙门前。
此时想见陆邧,只有两个地方可寻,要么是西郊的宅院,要么就是镇抚司衙门。
也就是来碰碰运气,谁知她人未站定,一个黑影突然飞身而起,直径冲出了衙门高耸的围墙。随后,只见那人刚出来,又是一人跨墙而出,对前人紧追不舍。
见那后者身形熟悉,想都没想,木一然纵身一跌,紧随其后!
有人追前者,她追后者。
木一然一路脚尖轻点房檐,越过脚下一座座障碍物。
她的腿上功夫一向可以,追着追着,差点自己抢了先,这又稍稍稳了稳速度。此时,还不是冒头的时候。
陆邧在追的应该也是个数得上号的人物,轻功很是了得。
几条长街之后,木一然就觉得眼前的景色逐渐熟悉起来,定睛一瞧,脚下的那棵歪脖子的老槐树,这不正是刑部大牢前的那条街?
这里她可熟悉,上次因一猴孩子捣乱,那可是被陆大人追到了天明!
此时,刑部大牢外的这条长街这上,不见白日里的车水马龙,已是空无一人。正要故地重游,忽不知是哪家的狗一通狂叫,惹得看门的牢头出声叫骂。
这般,木一然不得不将脚步放轻,以防被外人发现。
眼瞧着就和陆邧他们拉开了距离,木一然紧赶了两步,想要跟上进程,可不知是前方的哪位脚下用力过猛还是怎的,“哗啦啦”踩下了一串瓦片。
高手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
那声响可不小,你拆了人家铺子的房顶,自然也惊动了这铺子的老板,呵斥声不绝于耳。
“哪个王八羔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木一然这受了骂,还得给他俩控住继续往下掉的砖瓦,心道,真是什么事儿都让她赶上了……
与此同时,她远远得就瞧见,这条路上行驶的马车车夫似是在侧头瞅向他们的方向,一转头,对面正收摊子的小哥也向他们这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本还在幸灾乐祸之中的木一然忽得心中大叫不好,急忙护住了脚下的碎砖瓦片,气得差点骂娘。
他们弄出声响时,早已飞身走远,可她却是从后面迎头刚上来的,被堵了个正着!
“真是日了狗了……”
看笑话的心思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木一然那是只得以袖遮脸,拔腿就跑。
此时,似是听到了打更的声响,时辰应是已过了子时。
一路追追停停,终是没有落下太远。
再见两人时,均落在一片空地之上,前方似是已动起了兵刃。
木一然也没上前,而是猫在了一边的房檐上,想看看这两人是个什么进展,突然发现下面的空地上有一口枯井,这井与以往的普通方形水井不同,上面还贴了封条;再向对面张望了片刻,那略显破旧的南仕国庙宇风格不正是灶王庙吗?
“这是……佟家巷!”这个地名一出口,木一然自己都惊着了。
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很快的,一声刺耳的被兵器相接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立于巷尾的陆邧一身飞鱼服,他持刀的动作干净利落,木一然却看得出,他是招招留有情面的,这般交手,根本不占上风。
夜行衣加身的被追者那是一点儿都不领情,出招狠戾,每一招都势要他的命,但技艺上总差那么点。
环视了一周后,木一然想去对面郑捕头家的院子里套件衣服,这房檐之上夜风呼啸的,都把人给冻精神了。
这边,她才刚一飞到对面的院墙边上,不知那黑衣人是从哪里练的神功,在一声口号之后,竟使出了十成功力,闪着刺眼光芒的长剑猛然朝陆邧的胸膛刺去。
也顾不上许多,木一然一个“回马枪”,运气而上,如暴风海啸般乘势而起,几个连跳,瞬间又杀到了始作俑者的身前。她身形微转,人是堵住了,可黑衣人手中的剑也到了陆邧的胸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