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弟弟
怜露感觉到一阵久违的恐惧感。
她的命脉此刻被人紧紧扼住,对方的手强有力且冰得吓人,仿佛杀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松。
原主是个极为胆小的怯女子,身体本能的恐慌反应影响得她都不自觉慌了一瞬。
怜露本想吐槽:我把你当好人,你却想杀我??
可被原主这么一影响,她脸上竟露出了一副“哥哥好凶,人家怕怕”的表情。
这种娇柔做作的表情,恐怕怜露自己看了都要鸡皮疙瘩掉一地。
谁成想对方看到后,眼里的刀子竟忽然就没那么锐利了。
怜露:??
好吧,显然在男人面前示弱还是有好处的。
但怜露也清楚,刚才对方的确是动了杀心。
若不是想从她这里获取什么信息,恐怕换做是千年狐狸精,此时也早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果然,沉寂半晌后,黑衣男终于忍不住发问道:“此乃失传已久之上古仙术,你究竟是何人?”
此言一出,怜露终于有了头绪。
原来是个寻仇的。
想当年她银铎仙尊的名号响彻三界,镇魔战神的光环之下也不知得究竟罪了多少魔族,要找她寻仇的更是数不胜数。
正所谓魔界邪祟千千万,怜露至少得罪过一半。
想必此人是通过这银铃阵法将她认了出来,才如此激动想要替族人报仇。
不得不说,她与这位冤家债主还真是孽缘不浅。
来人间第一天就被找上门了。
事已至此,为了保命,怜露不得不使出毕生演技。
“大,大大侠饶命……我招,我全都招……”
她从嗓子里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词,给人一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稍不留意就能被捏死的既视感。
这招果然奏效。
黑衣男闻言手掌立刻松了一丝,却仍是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控制着她。
眼神似乎在说,若回答的不满意,她照样会死。
怜露知道对方不好糊弄,可承认自己的身份,无异于给对方一个当场扭断她脖子的理由。
虽然她讨厌撒谎,但也总好过小命不保。
思来想去,她还是硬着头皮编道:“大侠,侠士饶命,其实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并非是你以为的那位故人,这一招也是我先前在仙山偶遇一位隐世大佬,觉得与我有缘才随手传授于我的!”
好吧,她承认她编的很烂。
怜露知道这话漏洞百出,正绞尽脑汁琢磨着被拆穿后该如何应对。
没想到黑衣男闻言,沉默半晌,手掌竟有缓缓放松的意思。
怜露心中惊愕,他信了??
这臭小子竟这般好骗的吗?
虽然力道放松了不少,但那只冰手却仍牢扣在她的脖颈,像个冰冷的镣铐。
“那此人现在何处?”
怜露:……
“他,他啊……”
怜露心说,这人本就是她凭空编出来的,这问题她哪能回答上来?
只好随口回了句,“他他他自然是隐居山林了,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兴许是察觉到什么,男人忽然发力,将她喉咙握得更紧了。
感觉到对方寒气逼人,怜露连忙语调一转,“不不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我当初遇见他的地方!兴许他就在那,哪儿都没去呢,是吧……?”
不管怎样,先用缓兵计保住这条小命再说。
终于,男人闻言半阖着眼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放了她。
被松开的一刻,怜露立刻瘫倒在一旁石柱,佯装狂咳不止。
虽说窒息感并没那么夸张,但气氛到了,她也不得不多咳两声示弱。
男人通常都会对这种人畜无害的弱女子怜香惜玉,就算对她美貌不感兴趣,也会多多少少放下警惕。
果然,男人见状似乎有所触动,缓步上前靠近了她。
他忽然抬臂抵在石柱,拦住了她的逃跑路线。
怜露被囚于这方寸之间,只能任由他冰冷的手攀上她的脖颈。
就像条冷血的毒蛇缓缓绕上她脖间,在她耳边吐着信子。
“好生细嫩的脖子。”
分明是温柔的语气,可那冰冷的气息打在脸上,却让人忍不住想打寒颤。
怎的这么快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怜露心中暗讽,这冰山看似不近女色,内里还不是臭弟弟一个?
不过尽管处于被动下风,她还是想给对方一些建议——看女孩子时眼神要温柔,不然很容易惊喜变惊吓。
正这样想着,只听耳边忽然传来狠厉的嗓音:“你若敢耍花样,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捏碎它。”
怜露:……
好吧,还是个爱说狠话的臭弟弟。
虽然他的话三分恐吓七分认真,不过怜露知道,在找到那位“隐世大佬”之前她应该都是安全的。
这样一想,再看向对方时好像就没那么可怕了。
怜露觉得,她甚至还可以再拿捏一下。
“这样吧,我答应你去找那人,但你也要答应不许伤害我。而且在这之前,我手头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等彻底办妥才能随你启程。可行?”
一长串说下来,怜露本以为气氛都到这了,对方定会欣然同意。
没想到一抬眼,竟发觉对方正神色异常地盯着她的下唇看。
似乎还在微微抿唇。
怜露觉得奇怪,刚想开口,对方猛地俯身贴近。
探出殷红的舌尖在她下唇轻轻一舔,将嘴角那朵血梅猝不及防摘了去。
怜露:??!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王德发??!
怜香惜玉也总该有个循序渐进吧!
谁家正经男人会见第一面就舔女孩子的嘴啊喂!
一瞬间,她几乎在脑子里把所有能想到的仙诀都过了一遍。
一时激动,她也不知自己选了哪个就下意识给对方施了去。
寒默泷方才注意力全被那银铃法阵吸引了去,竟一时忽略了这独特的血腥味。
直到此时亲口尝了这血他才确定——眼前女子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