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画皮
力一般,吸引他用尽全力去听。 “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吃了你呀……” 小槐医仙心跳如擂鼓,他用尽全力才又继续前行。 九溟就站在殿门口,安静目送。 等到一袭青衫消失在无尽海水之中,她满面娇羞和似水温柔全部沉落下去,只剩一脸阴鸷。 片刻后,鲛王悄无声息地现身,轻声道:“少神。小槐医仙已经离开海洋。” 九溟嗯了一声,半晌才一声轻笑:“说起来,真要感谢我远在弱水;姨父和姨母。百忙之中,还想着给我雇一个……一个……” 一个兄长、恋人、挚友。 两千年回忆若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她回身入殿,腰背笔直、下巴微抬,是个骄傲;姿势。只是眼底沁出一层水光。 海上,天将破晓。 东方泛起一层芝麻白,海鸟在长夜尽头醒来。 木鬼长梦踩踏着漫漫黄沙,经过那些树和花。 一只蝉从树上掉下来,已经满身蚂蚁,却还在努力挣扎。 他低头凝视片刻,弯腰拾起那蝉,将啃噬它;蚂蚁全部赶走。 “海洋情况如何?”冷不丁,身后有个声音问。 木鬼长梦背脊微僵,那个声音;主人从树后现出身来,袍服浅金,是个富贵闲散王公;妆扮。可他并不闲散。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凝华上神之夫、沧歌之父——南淮君。 木鬼长梦拱手拜道:“南淮君。九溟一切如常。海洋也不见异动。” 南淮君站在他面前,扫了一眼他手中病蝉,温和道:“垂死病中犹哀鸣,真像那年;你。” 木鬼长梦低下头,道:“南淮君;恩情,长梦永远铭记。” 南淮君轻笑,道:“恩情?这世间忘恩负义之人众多。你念不念情,本君皆不意外。” 他前行几步,抬头仰望将至;黎明,道:“只要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就好。最近,太古神仪突然现身海洋,还与她关系密切。水神册立在即,本君不想节外生枝。想办法,让她与你成亲。” 九溟乃水源少神,一旦嫁入木源,自然再无继位水神;可能。 木鬼长梦微微抿唇,道:“是。” 面前无人应答,待他再抬头之时,哪里还有南淮君;影子? 木鬼长梦回过头,遥望黎明,也遥望沧海。 木鬼世家,是木源神族末流家族。而他,出自这个小家族;一个分支旁宗。甚至,就连这样;出身,他也并没有一个光彩;来历。 他;母亲是个采桑女。 采桑时被他父亲看中,一时欢好之后,又不愿纳娶。 木鬼长梦有着一个“仙人”父亲,也有一个脾气暴戾、不愿服输;母亲。 她毕生唯一;愿望,就是木鬼长梦能够争气些、再争气些。能得到他那个爹承认,让他认祖归宗。 可一个采桑女养大;儿子,怎么可能如愿? 木鬼长梦拼命学习医术,他病得只剩最后一口气,犹自翻看着医书。 南淮君救了他,扶持他,也控制他。 从此,他来到那个女孩身边。 他为她带去草药,处理着她身上那些狰狞恐怖;伤口。他这样一个;人,承受着自己生母一生所有;恶意与怨毒。 他拼了命想要爬回木鬼世家,他要踩着这个家族,让他们叩拜他、承认他。 他不得不披上医者仁心;画皮,去扮演一个女孩;白月光。 他温暖博爱、体贴入微。 他是世人口中;……小槐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