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现在没有了。...)
带着昼神回去,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这里并没有别的睡处。 二人对视,许久,沧歌道:“我去外面过夜。” 她转身要走,沧雨问:“娘亲,你不喜欢爹爹吗?” 沧歌脚步微顿,她不想让整个试炼再次重来了。九溟说得对,恒渊灵尊的残魂到底还能经得住几次回溯? “当然不是。”沧歌回过身,见昼神已经在床前坐下。两侧床幔被银钩勾起,他坐在中间,烛火撒落,颇有几分撩人的风姿。 来,只能是将就一夜了。帝子硬着头皮,又返身回来。 而另一边,九溟虽然可以独享大床,但是她没睡。 九小风已经准备睡了,她倒在小床上,问:“娘亲,爹爹真的会回来吗?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九溟很有信心地安抚她:“放心吧,他会回来的。”说完,少神又补充了一句,“他要是不回来,肯定气得睡不着觉。” 果然,她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响,门被推开。 ——因为早知如此,所以九溟只是将门虚掩了一番。 脚步声响起,一道墨色身影几乎在瞬间站立于床前。黑衣的圣器居高临下,怒视九溟。 九溟很自觉地起身,刚要下跪,领子就被他拎住。 “你竟敢欺骗本座!”圣器双目带煞,竟是真动了杀机。 “爹爹……你真的回来了!”九小风高举着双手,要他抱。 太古神仪一个回身,甚至不见掐诀,九小风已经倒落在小小的幼儿床上。 九溟心中一慌,待要上前查,太古神仪用星月髓所铸的右手,一把拎起她,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中。随即,他随手将勾起的幔帐扫落。 帷幕合上,圣器大人亮银色的右手就握住了她的脖子。 那寒气森森的触感,瞬间绞杀她脆弱的元神。九溟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一句话说不出来,连挣扎之力都十分微弱。太古神仪右手缓缓施力,如同缓缓挤碎一个薄瓷的杯盏:“你竟敢不本座!” 二人距离很近,他贴着她的耳垂,字字皆是杀机。 太古神仪,在宇宙十二神器中,性情尚不算暴戾。但是,若以为他纯良,那也是大错特错。身而为器,他对灵长类的共情都只在模仿与学习之中。 杀人,与摔坏一件器具,有何不同? 他盯着九溟,虎口缓缓施力。 披雪汀,水幕前。 屠疑真君不由了一眼执棋的二位尊者。 可是,两位尊者都没有停顿之意。 半晌,恒渊灵尊道:“陛下就不担心吗?如果她真的死于太古神仪之手,您两千余年精心谋算,岂非尽数落空?” 少仓帝轻落一子,其声阴冷如冰:“她若无救命之策,绝不会离开沧歌。” 恒渊灵尊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许久说:“可是,太古神仪之怒,她如何平息呢?” 二人共同注视水幕,但见床幔垂落,厚厚地遮住了整张木床。 太古神仪坐在床上,九溟被他拎起,半提半跪地置于身前。“今日,你须明白欺骗本座的代价。”他手上再施力,竟是真的打算置她于死地。 九溟身躯发软,元神被挤压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力量的落差,让一切智计都显得徒劳。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丝奇异的光辉自她体内升起。光芒如细藤,它极快地向太古神仪攀附。很快,太古神仪体内,有更加明亮的辉光破体而出。 两道细藤随着二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攀附交缠。 太古神仪微怔,身为宇宙最高智慧,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而水幕外,披雪汀少仓帝、恒渊灵尊、屠疑真君无疑全部惊住。 ——连理枝!是连理枝! 这是道侣结契时所种的契约,预示着道侣之间同气连枝,不可分割。 但是,她跟太古神仪之间,怎会有道侣之契? 床榻之上,太古神仪松开手,眼那藤蔓似柔光,轻轻地缠绕他。连理枝,随二人行亲密之事而成长。如今此藤细弱如芽,说明二人情分尚浅。 有些什么想不通的事,在此时开始明白。太古神仪沉声道:“你是本座的伴侣。”说完这句,他蓦地想起来:“本座进入此间,忘记了一个人,一些事。” 有一缕真法流蹿而过,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了。 顿时,在披雪城中,只听一声极细微的裂响。恒渊灵尊的石像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初时,他进入风雨门,少仓帝瞬间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禁锢之法。 这道法咒快速而突然,就在他跨进风雨门之间,结印完成。而今,这道禁咒破裂。少仓帝受点了些微反噬,但毕竟他足够强大。这样一点小伤,可以无视。 反而是同为密境两极的恒渊灵尊雪上加霜。 太古神仪也察觉了。他抬起头,向面前的女子。 ——他不顾危险,追到一个末法世界,是为了找他刚刚结契的伴侣。 眼前美人跌坐膝上,鬓发微乱、雪肤玉肌、柔若无骨,除此之外,在仓颉古境,她还有极为丰厚的财力。这个人,每一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可现在,她显然受到了惊吓。 太古神仪一掐诀,刹那间,披雪汀整个水幕都陷入了黑暗。 ——他屏蔽了整个密境之中日月眸的法术。 九溟捂着喉咙,急促地喘息。 ——这东西,刚才是真的想杀她! 她与太古神仪相识时日尚短,并未见过这神器凶性大发之可怖。再加之,他先前一时十分耐性,这导致九溟产生了错觉,以为他能以常人心性揣度。 可,当这分耐心不在,他的凶性便如出鞘利刃,尽数显露。 太古神仪并不能体会她的心绪波动,只是道:“如此之多的优点,值得本座为你花费一些耐性。” 说到这里,他如同变脸一般,收敛了方才一瞬间的杀性,道:“也难怪你不本座,你我之间,连理枝仍是芽苞。你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