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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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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免一愣,东宫?

来传信的小宫人没多说,只说有个宫人晚间侍奉的时候在太子妃娘娘面前失了仪,娘娘宽厚,不禁没有训斥,反而传唤医工前去诊治。

小医工比滕免还高兴,“医工,您快去吧,这厢要是能在太子妃娘娘面前露脸,那以后不就有福气了?”

滕免忙拿起药箱,理了理衣袍,紧张地看着小内侍,“我的装束可有问题?”

“没有,医工利整的很。”小内侍嘴甜,送走滕免后,转头自言自语,“真是好福气啊。”

到承恩殿的距离不近,在宫道上紧赶满赶才到东宫,滕免头一回进宫闱正殿,尚有些紧张,承恩殿门口的人将他引进宫人住的屋子,等撩开帷帐见到床上的人时,滕免脚步顿时软了下来。

床上的正是个老面孔,品桐。

他身在太医署,哪里能知道东宫内的人事安排,只知道品桐前两年进了东宫的一个空院子做洒扫,东宫管束严格,齐博士就此便与她断了,不成想机缘巧合,她竟到了太子妃的身边。

品桐见是他,脸上露出极其惊恐的神情,旁边的小宫人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听一贯稳重的大宫女抱着膝盖,声音带了哭腔,“我不要他给我治病,他会治死人的……我不要……我不要……”

小宫人为难地看着品桐,“品桐姐姐,这位医工是从太医署请来的,不会有问题的,娘娘还在等着回话,快让医工看看吧。”

滕免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再向前两步,见品桐躲得更厉害,于是轻声细语说:“女官这是怎么了?没得叫人误会,且让某为女官诊治一番。”

品桐望着滕免,似是看到了他眼中的警告,犹犹豫豫地红着眼上前,恰在此时,文穗走了进来,柔声问:“娘娘派我来看看情况,品桐,怎么不叫医工诊治呢?”

品桐一把扯住文穗,红着眼说:“我不治,文穗……他不是好人,他会治死我的……”

文穗“啊?”了一声,“医工与女官可是认识?”

滕免见状,挤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情,“女官,某与这位女官素不相识,更没有害死人的时候,不知道这位女官缘何这样构陷,只怕是得了失心疯!”

文穗惊疑地看着品桐,忙摇头:“怎么会呢,女官只是白日里身子有些不爽利,怎么可能失心疯,医工莫要下错结论了啊?”

“文穗……你相信我,他真的会害死人的!”

“女官慎言,某在宫中任职多年,为无数宫人诊病,还是头回听人这般说,难不成女官从前让某诊过病?”

她自来了月水后便由滕免一直开避子药,他这话里的威胁品桐听的清清楚楚,紧接着身子一抖,文穗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品桐更加虚弱,目眦尽裂,“你……你心知肚明!”

滕免冷静地向文穗一揖,“女官,这位女官怕是头脑不清楚,只怕再在娘娘面前侍奉会伤了娘娘,还是挪出东宫为宜。”

“怎么会这么严重?”文穗浑然不知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还没等开口,品桐忽然下榻扯住滕免,“你威胁我,你是不是要害死我?”

当真有些疯魔的样子,连一起当值的文穗都有些茫然,文穗扶着品桐,“品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构陷是要定罪的……”

品桐与滕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带着恨意,一个防备而恶毒,文穗夹在中间,自然偏向于品桐,随后又来一个宫人,“娘娘等了那般久,怎么也没人去回个话——女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文穗轻声说:“品桐女官和医工之间似乎有些误会,不好打扰娘娘,还请回去回禀娘娘一声。”

“不……”品桐拉住那小宫人,“你快去,快去告诉娘娘,这里有人要害死我,你快去!”

小宫人被品桐这副样子吓得不敢动作,品桐一直是这些人当中最稳重踏实的一个,如今忽然这般,竟让几人陷入僵局,直到一道柔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是问话的功夫,怎么本宫的人一个一个都逗留在此处?”

滕免心一惊,没想到太子妃竟然亲自到了此处。

小宫人们忙让出一条路,滕免低着头,见一条湖水碧色的长裙自眼前闪过,带了一阵温柔清淡的甜香气,紧接着太子妃坐在侧榻上,“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看着品桐头发尽乱,医工脸色阴沉,裴致凝着笑意,“闹成这个样子,文穗,同本宫说上一说,品桐与这位医工是怎么了?”

文穗一字不差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补充一句,“娘娘,品桐不是胡言乱语之人,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才让品桐出此言?”

“是吗?”裴致幽幽开口,“品桐,构陷宫人可是大罪,你倒是说说,这医工害死了谁啊?”

品桐跪倒在裴致脚边,咬咬牙,“回娘娘,奴婢在掖庭时,同屋有一个叫绮芢的宫人,便是喝了这医工的药才暴毙身亡的,一定是他!”

“是吗?”裴致又看向滕免,“医工,品桐说的话,你可有辩驳的地方?”

滕免亦重重跪地,“女官所说的宫人的确是突发疾病而亡,臣到时已经回天乏术,与臣无关!”

裴致“哦?”了一声,“可方才文穗向本宫陈述时,你曾说不识得品桐,怎么,这会想起来了?”

滕免十指死死扣着青砖,眸光一转,“臣这才想起来,原来同屋的小宫人竟是这位女官,可那毕竟是六年前的事,想来女官记错也是有的。”

“六年前她的确小,可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形,能让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恐惧惊吓到现在?医工,莫不是你真的用药害死了那宫人?”

“娘娘……臣冤枉。”滕免急着叩首,“臣开的药绝对没问题,真的是那宫人发病而亡。”

“你与品桐的一人之言皆不可信,既然涉及到了人命,本宫便不能坐视不理。”

裴致眼睛一转,不露痕迹地看了品桐一眼,品桐对上裴致的目光,指甲死死陷在掌心之中,“当时奴婢年纪虽小,却也是记事的年纪,尤其同屋的姐姐亡故这样的大事,又怎么会记错?分明是你不安好心,绮芢当晚回来时还好好的,可用了你给开的药后,下·身流血不止,医工倒说说,究竟是何急疾,能叫人下·身流血不止?”

还不等滕免解释,品桐又跪地磕头,“奴婢当年所在宫苑的掌事也看见了,还跟医工说怎么这么多的血。娘娘拷问一番那掌事便知道了。绮芢当时喝的草药奴婢还留了下来,就算奴婢说的话您不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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