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班级团建(6)3W营养液加更
阴翳也随之扩散开。 “草!”张哲辉吓得连连往后退好几步,他的动作不小,直接撞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张云燕。 张云燕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手机道:“怎么了?” 张哲辉吸着气抬手指去,抖着声音道:“那……那里有人在偷看我们。” 张云燕被他说得浑身汗毛直立,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紧闭的窗户,“你……你没看错吧?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问是这么问,可说话时声音发着抖,显然已经信了张哲辉的话。 张哲辉抬头,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想靠近去看看,又没那个胆子,刚想说话便见时今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烛火前站了起来,拿着玉杆对着他说的窗户捅了捅,还扬声道:“你好,有人吗?” 张哲辉:“……” 草! 时今岚来回捅了好几下都没把窗户捅开,也没人回应,顿时啧了声,“敢吓人,干嘛不敢露脸?是长得丑吗?长得丑也没关系啊,我又不会嘲笑你。” 张云燕:“……” 很好,一点也不害怕了。 宋予遇也走了过来,站在台阶上和张哲辉刚才一样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烛火和瓷碗,双手抱胸道:“你说我一脚把这踹翻,里面的人会不会出来?” 张哲辉&张云燕:“……” 不是,哥,你是真不怕死? 时今岚瞄了瞄紧闭的大门,神情间有几分犹豫,但经过非常短暂的考虑后,拉长了声调道:“还是算了吧,我们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搞破坏的,别糟践人家东西。” 宋予遇不轻不重哦了声,张哲辉愣是从那短促的一个音节里听出了满满的遗憾,再看他眼底的蠢蠢欲动,估摸着要不是有时今岚那句话,他真能上脚将供奉在门坪上的东西全部踹翻。 班级倒一看看这个学神再看看那个学霸,开始怀疑谁才是应该被班主任重点关照的‘问题学生’。 时今岚又戳了两下窗户,还是没动静,便收了手,摇着头道:“这年头,被吓的人还没跑,吓人的倒是缩着头不敢出声,怪没意思的。” 她阴阳怪气的内涵完,招呼着三人朝唢呐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张哲辉还对刚才的那只眼睛心有余悸,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扇窗户,但直到四人拐进了岔路口,那扇窗户也没有再打开。 他想,里面的不管是人是鬼,估计都不太敢招惹他身边这俩家伙。 - 岔路口里拐进去,是和刚刚那条萧条街道截然不同的景象,往前走十几米,街道内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灯光从房屋内透出来,照在门坪上,映出不太明显的黑色影子。 房屋的对面是一片开阔的小广场,广场上摆了几十副奠仪,奠仪两侧站了许多个穿着素服的男人,一眼看去,数不清有多少人,他们正轮流给灵位上的人上香。 旁边十来个唢呐匠围坐在一起,高高低低吹着唢呐,声音正是从这传出来的。 奠仪前的火盆边上两个披着麻衣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啼哭,因为隔得太远,时今岚看不清逝去的人什么模样,但猜得出应该是年轻人,或许是这两个老人的孩子,也可能是他们的孙辈。 这种情况下,也不好直接冲过去看个究竟。 时今岚目光一转,又见挂着缟素的人家两侧的屋外或站着或坐着一个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他们全都注视着正在办丧事的小广场,犹如枯树皮般的老脸映照着街边的灯光,竟好似精神了几分。 张哲辉看着这场景,将声音压到只有身旁几人听得到的大小,“我怎么觉得这里光线更亮,但给我的感觉更瘆人?” 张云燕认同的点头,特别是那些没有参与办丧事的老人,像被勾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丧仪,仿佛那里有什么令他们挪不开眼的东西。 时今岚不置可否,她将玉杆往书包里一塞,大摇大摆走向最近的一户人家。 那里有个身材矮小的老妪,她的头上披了一块灰扑扑的方巾,将花白的头发全部挡住,只露出那张皮肤褶皱且布满老人斑的脸,她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双手扶着一根木质拐杖,因为此刻身躯佝偻,看起来只有拐杖的一半高。 这户人家的门坪也供奉着一碗清水,区别是红烛换成了白烛,时今岚抬眼扫视一圈,附近的人家也是如此。 她走到老妪身侧,以她此刻站立的姿势能完全俯视对方。 但老妪依旧直勾勾盯着小广场上的丧仪,直到时今岚完全挡在她面前,阻隔了她的视线,她才极为缓慢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自下而上看进时今岚的眼底。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时今岚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老妪脸上的每个老人斑,以及皮肤上每一道褶皱,她的眼睛透露出极强的混沌感,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眼前站立的又是什么人。 一老一少无声的对视着,张哲辉觉得这场面相当诡异,又仗着自己距离较远,便细细打量起老妪。 她大半身躯都盖在那张灰扑扑的方巾下。这么冷的天,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夹袄,下半身也仅有一条不太合身的褐色长裤,长裤将她的双腿勒得臃肿,可落在地面的双脚只有巴掌大。 显然,她小时候裹了小脚。 张哲辉有些纳闷,老人顶天八十岁,往前推八十年,尽管社会还处于动荡中,裹小脚的陋习也应该被废除了才是。 难不成是当时的玉松小镇过于落后,所以还保留着封建社会的糟粕? 他的疑惑没能得到解答,身旁的张云燕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在他看过来后,小小声道:“你发现没有,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女性。” 张哲辉环视一圈,发现还真是。 来吊唁的全是四五十岁的男性,老一点的就看不到了,在场唯一一个比较年迈的男性便是坐在奠仪前死者的亲人,可估摸着也就六十岁。 而盯着丧仪的老妪各个年迈衰老,打底七十岁。 虽说有数据表明,女性的寿命普遍比男性更长,但在场至少二十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却一个男性都没有,未免奇怪。 是她们的丈夫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