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监?
大理寺,左丞办案区。 元博关紧房门,粗略的跟张余解释了井中钱财的来路。 这些钱财不外乎就是上官玉清带来的,她在行刺失败后,声称也要让元博尝试到被冤枉的滋味。 指的便是此出。 将大笔钱财送入元博小院中后,在举报他贪腐受贿,企图构陷。 但不得不说的是,她这个构陷的方法有些愚蠢。 元博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看似毫无动作,实则已然将钱财沉入井中,并拆了灶台,将砖头填入箱中。 张余知晓后,疑惑道:“既然知道上官玉清企图构陷,大人为何不上报,或者事先将钱银转移?置于井中并非万全之策,而且你还自认此地有银。” 元博笑道:“这叫逆反心理,我越说井中有东西,他们反而越不信。而一旦上报此事,上官玉清必被擒,那并不是我想见到的。” “可是,大人这招空城计,还是太过冒险,而且也瞒不过去。武昭青与你素有私怨,你升任寺丞后,更是将你视为眼中钉。他对你知根知底,一再设计让慕容海入井搜查。若非宣威将军出现,影响了慕容海的判断。此番,岂非让廷尉找到了赃物?” “无妨。廷尉即便找到了赃物,我也有后招脱身。而我之所以让上官玉清构陷之事有成功的机会,不过是想看看她背后的高人是谁。” 元博所谓的“后招”,便是公主。 廷尉府如果在井中搜到了钱财,他便会说成是公主的赏赐。 元博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公主私底下赏赐钱财,这合情合理。 即便是廷尉亲自找到萧玥儿询问,以元博和她之间的“深厚感情”,萧玥儿也必然会帮忙隐瞒。 换言之,在这起上官玉清主导的构陷事件上,元博本就立于不败之地。 顿了顿,张余问道:“上官玉清背后有人相助?” 元博肯定道:“国公府已经被抄家,朝廷百官都巴不得与他们撇清关系。大理寺和廷尉府四处捉拿上官玉清,她却还能安然无恙。而且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筹集到这么大一笔钱财来构陷我。若说背后无人,连鬼都不信。而她背后之人,或许是个关键人物。” 张余接道:“大人的意思是,你故意留下机会让人构陷,是要引出上官玉清背后之人?” 元博点头道:“正是。不过,结果让我有些意外。” “大人以为是谁在帮上官玉清?慕容海?宣威将军张风晓?” “张风晓有暗中助我摆脱嫌疑的意思,不会是他,但他突然出现可能另有原因。那两位仅凭一封举报信就签名让慕容海来传讯我的御史大人,倒是有点可能。” 张余却笑道:“大人可能猜错了,请看。” 说完,便将手上的一张文书递了过去。 元博一看后,微微讶然:“慕容覃东?他是上官玉清的未婚夫?” 张余指正道:“是前任未婚夫。上官锦下狱的当天,太傅就宣布解除了他们二人的婚约。但这两人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慕容覃东暗中相助,倒也不足为奇。” 元博赞同,边看着手中文书,边道:“那就对了。咦,他还是个金科探花郎,且痴迷于剑术?那所谓的大公子…该杀我之人…呵呵。” 得知慕容覃东的背景信息,令元博了解了一些隐晦。 张余问道:“大公子?哪家的大公子?” 元博摆手道:“无事!对了,地下钱庄之事,查得怎样?” 张余又将手上的几张文书递过去:“京城十大地下钱庄,近日都没有什么大额的钱财出入。“正月”杀人的交易,也不一定走的是金银的交换。只是,正月与魏国公案有什么联系?” “正月”这个杀手组织与上官锦被构陷是否有关联,这点尤未可知。 但“正月”想杀元博却是事实,不过元博不好明说暗查“正月”,是为了自身的安危考虑,便敷衍道:“有没有关系,等我们找出了那位正月十三先生,自会知晓。” “那大人想如何为上官锦翻案?” “皇帝只给十五日时间转圜,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足以让我们从头查起,只能直取重点。上官锦无意中透露,构陷他之人是为了得到某个东西,可以由此入手。” “话虽如此,但那东西的下落只有上官锦知道。而目前上官锦对你恨之入骨,岂会配合?” “他不愿配合,我们便强行让他配合。既然他认为我是个恶人,那本官便“恶”给他看。” 说着,元博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拿到手上,玉佩上刻着一个“清”字,正是上官玉清行刺时遗落的。 张余还没明白元博如此说话是什么意思,崔三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头儿,事情办好了。那箱东西已经被我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崔三拱手道。 元博点了点头:“好,那些钱财既然是上官玉清带来的,我们也不好据为已有。上官家此次即便能翻案,免去死刑,恐怕爵位也保不住了。那些钱,就留给他们三族安置所用吧。” 崔三应了一声是。 元博随后补了一句:“上官锦现在情况怎么样?” 崔三回道:“说起上官锦,属下正好要禀告。这厮入狱后,还未曾进食过,似有绝食以证清白的想法。加上前日被武昭青毒打,落下病根。若再不肯吃东西,恐怕撑不了几日了。” 元博闻言,微微皱眉:“还真是硬骨头,只是倔错了地方。走吧!去见见他,做一回恶人。” 说完,便带着二人走向诏狱。 …… 正当元博前往诏狱之时,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行驶在城西大道上。 拐入一条窄巷时,车厢中走进了一名老者。 慕容覃东本在擦拭着自己的宝剑,见到来人,便开口问道:“怎样?” 老者轻笑一声:“公子既已猜到,又何须再问?如此拙劣的构陷之法,若真能让元博身陷囹圄的话,他就不是万宗德的爱徒了。” “哼!若非婉君执意自作聪明,又何须如此?本公子出手必能取他性命。” “大小姐这不叫自作聪明,是有些愚昧。” “不是愚昧,那叫单纯。” “有区别吗?单纯似蠢。” “有!” 老者不愿再纠缠,转而道:“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慕容覃东收剑回鞘,正色道:“你去办两件事,第一,将撰写《大燕朝杀人十二秘技》的作者,扔到山中喂狼。第二,将卖药给婉君的黑店老板,扔到护城河中喂鱼。” 老者应声离去。 慕容覃东随后也离开了马车,施展轻功,几个起跃后,落入了一间清雅的小院内。 刚站稳,就听到了上官玉清“恶毒”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戳你…我扎你…我踩你…” 令慕容覃东有些纳闷,也不知这位大小姐又在折腾什么鬼。 推门进去后,才发现上官玉清此时正在手持钢针扎在一个人形木偶上,而木偶上赫然写着元博的名字。 她用针扎,用小刀划,还不满意,甚至用脚踩,一脸怨气十足的样子。 慕容覃东讶然,道:“婉君,你这是作甚?” 上官玉清,字婉君,故此也叫上官婉君。 古人喜叫字号,尤其是对关系密切的人。 上官玉清见到慕容覃东走来,也没有停止手中动作的意思,自顾回道:“我在扎小人,扎死元博那个构陷吾父的奸贼。” 慕容覃东大感无奈,道:“此等骗人的旁门左道之术,岂会有用?婉君还是莫要白费力气。” “哼!你怎知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