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冷了些
在这样的夜里,心里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惊喜,迷茫,忧虑……说不上来,但好似交融在一起多少有些苦涩的味道,但又带着些回甘,似乎是像人所说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月亮似乎还没完全出来。
穿过隧道,月亮缓缓透过车窗进入视野,只是在黑色车窗膜的阻隔下少了份皎洁,原本模糊不清的月晕此时更加不明显。
蓦然想起最后见她的那一天。
腊月里的雪花伴着啸啸北风,让人有些心寒。地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小绒雪看起来脆弱又无助,人走过一趟就融成浑水,消失不见。
那晚似乎是也有这样的月晕,晶粒状的雪花在柔弱的月光下扑朔飞舞,更显出份冷意。付枕清就是站在这样的街道上,额前的发丝落在在眼前,睫毛长而密,挡住有些泛红的双眼。
突然就与刚刚那双眼睛重合起来。也是泛着潮红,带着躲闪。
还记得,她说,“江逾白,我好像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说话间升腾起白雾,一句话好像用尽了许多力气。头埋在深褐色的围巾里,不敢抬头看他,指尖紧紧捏住针织围巾的一角。这是她的习惯,紧张时手里不自觉地会攥着些东西。
没意识到,他居然会记得这么多细节。
心里冷静下来,他开始回想自己是否太过鲁莽。周晏河的一点消息就让他急匆匆地跑到雾水。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似乎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忘却了他曾带给她的伤害,忽视了她冷漠回应这个必然的结果。
姜录卉侧过脸看了眼坐在身侧的江逾白,见他低垂着头,嘴角微微向下,眼睛有规律的眨着,皱着眉头,似乎是掉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思绪万千,不得出路。
说实话,姜录卉很庆幸,付枕清刚刚毫无留恋的,带有逃跑意味的离开。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她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敌意。
听苏姚说,她三年前的离开不声不响。三年,够久了,可就是这样一个消失了这么久的人,又好似从未离开一样。不管是江逾白的微妙反应,还是苏姚的刻意回避,无一不在暗戳戳地提醒着她这个女人的重要性。
对于付枕清,姜录卉知道的信息也不过这寥寥几句。自从苏姚察觉到她对江逾白的心思后便绝口不再向她提起过去的事。
但姜录卉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一个活在回忆里的人,根本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她很早之前就认为,敌人,至少要旗鼓相当。
只是想到这,不知为什么似乎自己也把自己绕进了那个漩涡里,一口气堵在胸口里,眩晕难忍。